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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NO.7


在人生的前二十五、六年里, 傅言真从没想过自己喜不喜欢小孩这个问题。

他没什么机会接触小孩,也没主动接近小孩的想法。

有时候在街头巷尾看到哭闹的小屁孩,也会觉得挺吵, 但也没觉得烦。毕竟是小孩么, 哭闹是很正常的。

其实说不上来喜欢或是讨厌, 他之前对小孩这种“生物”压根就没什么感觉。

没想到有一天, 他会与此有所牵连。

在看到沈逾家的小崽子后, 他发现自己的心境有微妙变化。

沈哆哆的满月酒那天, 小崽子看到他时很乐呵地咧着嘴跟他笑。他不知道这小崽子笑什么,却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扯了下唇。

小孩当时裹在襁褓里, 面目压根就说不上可爱。皮肤红红的, 五官甚至还有点奇怪。

全身上下唯一跟可爱沾的上边的地方, 大概可能就是那两只挥舞的小手和两只乱蹬的脚。都是很小很小的东西,也确实是萌萌的样子。

有的感情, 其实说不上来究竟, 也许就是人类本能。

听着沈逾一口一个“宝贝儿子”地喊着沈哆哆时,他不自觉地看向曾如初, 那一刻,他希望自己也有一个。

想跟曾如初生一个。

是儿是女都行,最好像她。

可别像他。

曾如初没听他答话, 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傅言真缓缓抬起手, 手掌托过她后脑, 轻轻摩挲她柔软的长发,“你愿意吗?”

“嗯?”曾如初不太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话, 仰起脸看他,却看到他黑发下的深眸里,藏着千丝万缕的情愫。

“愿意给我生一个吗?”傅言真问。

“……嗯。”

傅言真低下脸, 在她额上落吻。

灯火揿灭,木门紧闭,合严的窗帘将霓虹与月光一道锁住。

偌大空间陷入昏昏不明。

视觉遭到针对,触感和听觉却陡然放大。

嗅觉也很敏感。

傅言真一寸寸逼近,他身上携着浓淡适宜的迷迭香,余韵里还有抹雪松的清冽……

男人神情温柔,但涌过来的气息却像把锋利的刀子,又快又狠的割磨她的神经,轻易将她裹挟进他的世界。

她都忘了伸手将傅言真逼停。

本来打算要与他好好谋划的……

稍稍回过点神时,傅言真的指尖已经插进她长发里。

她发丝柔顺,还残留着洗发水的清香,贴合着他的掌心,留下销魂的触感。

傅言真动作很轻地揉弄着,根本舍不得松手,却也无疑地将她弄的很舒服,像是在给她按摩。

曾如初双目渐趋合紧,专心感受他的动作,觉得这按摩师的手法也不一定有他好。

可舒畅之时,傅言真动作力度忽然加大了些,将她摇的身子晃荡一下,那恹恹合起的眼皮又重新被打开。

傅言真的唇贴着她耳:“别睡啊。”

嗓音被他压的很低,里面还裹束着笑意。

声音涌入她耳蜗时,那感觉像极茸茸的鸟羽在挠,痒意直窜进她心口,挤压着呼吸。

很快就勾起了点不可言喻的东西。

两人的呼吸都慢慢变重。

不知何时,地面多了一床被蹬下来的软被,还有几件衣物。

目光跌进暗夜深处,但很快就攀上彼此,也于下一秒交融。

曾如初抵不过他这么看着,欲盖弥彰地阖起眼。

却被傅言真叼住耳垂,他舌尖舔舐过后,又用牙尖轻咬住那一小片,动作确实用了两分力。

但不至于让她受痛。

“看着我。”傅言真说话时,唇舌贴着她耳郭。

气息散落在她皮肤,风驰电掣一般地渗进毛孔,叫她身体的二百零六根骨都跟着酥颤。

话说完,才稍稍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但还是离的不远。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双眼缓缓睁开,目光迎着他视线。

他眸光深沉又炙烈,四目相对时,她脚趾无意识地开始蜷起。

“我是谁?”傅言真唇角微勾,明知故问道。

“……”

“嗯?”他微微低了下颈,别有用心地将脸埋在她肩窝,还未干透的短发残留两三分湿潮,紧贴她皮肤轻蹭了两下,酥酥麻麻的触感叫人招架不住。

“……傅……傅言真。”她只好去回应,手指无意识地去抓两侧床单。

须臾,几道皱褶便横陈在眼前。

每一道,都长着脉脉含情的样子。

傅言真明显不满足她给出的这个答案,他低笑着,笑声明显是不怀好意。

旋即,那只手从她发丝里撤离,一路往下滑,去搅磨她。

“……傅……”她出声艰难。

“什么?”傅言真凑耳贴近她唇,说话的时候,他却还能笑,笑的孟浪又轻佻。

曾如初被他笑声刺激到,陡然睁大眼,眸子里汪着一层水雾。

一时间,她不甘只是受控,舌尖抵过唇角,轻舔了一下他的耳郭。

随后加重力度。

温热柔嫩的触感叫他心神俱焚。

明显也是被她勾的不行,傅言真再次含住她的唇。

她搂住他脖颈,热情回应。

厮磨许久,傅言真才把她松开。

“刚刚喊我什么?”他又问。

看清他神情,曾如初知道他要什么答案。

到底,还是如他所愿地喊了声:“……老公……”

傅言真终于满意,另一只手快速扣过她手掌,将它压在枕侧。

他瘦削修长的五指一根根抵进她的,又是十指相扣。

是他惯常用的动作,透着点霸道。

可他的吻却是另一副光景,极尽温柔细腻,轻轻含过她唇,力道循序渐进地加重,细细研磨许久,舌尖便似顺理成章一般就挤进她,就这么轻巧地勾缠在一起。

雨落长街,酥润的当然是每一处,犄角旮旯之地当然也要被滋润到。

夜色长着一张黑沉的脸,窗帘被拉的极严,视线所及之处寻不见零星半点的光亮。

却是蓄意成就了一个“乱世孤岛”,好让彼此心无旁骛地品尝对方。

不知不觉间,他们位置颠倒。

她胯坐在傅言真腿上,双眼不由闭起,但却能感觉到他的炙热眸光。

知道他一直在看她,知道他挪不开眼,知道每一寸领地都被他目光抚过。

喜好早被谙熟,傅言真轻车熟路地将她带进。

从嗓间溢出的声音连不成一句完整,细细碎碎地,断断续续地。

但却极为动听,像童话里的夜莺,于夜深露重时为玫瑰所做的那些低吟浅唱。

脚趾不断蜷紧,神经悉数绷断,理智拼凑不出一丝清明。

陷落于癫狂混沌里,似是听到傅言真一声喟叹。

那只手一直被傅言真紧扣着。

他们掌心贴合,十根手指早已攒出一层粘腻,却又让他们贴的更近更紧。

历经一场磅礴,却还是舍不得撒手。

他们还要融进彼此。

在这漫漫长夜里,傅言真让她放浪的无所顾忌,疯狂到酣畅淋漓。

长夜过后,他们共赴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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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次还是做了安全措施的,因为还没做好准备。

起码得到医院做个检查。

毕竟是个生命,必须要慎重。

两人隔了几天,去的市里一家三甲医院,做了全方面检查,知悉各项指标都达标后,心里才有了底。

一连几日,傅言真都没有下限。

做作的毫无下限。

都不能说他是衣冠禽兽。

他都没有衣冠……

那日事后,傅言真将她十根手指都亲吻了一遍,“一个就够了。”

“……”曾如初仰头去看他,看到他喉结颤滚。

“沈逾说生孩子很苦的,”傅言真握着她手,“赵允恬都哭的不行,你这样儿……”

他想到那一幕,有些说不下去,低眸去瞧她。

两人视线无声交错。

“听说年纪越大生的时候越痛,咱们就近两年生一个,”傅言真说,“赶在三十岁之前。”

曾如初狐疑:“你哪儿听的?”

“我上网查的。”

“……”

“也问了人。”傅言真搂着她,亲吻她额头。

一番折腾后,已经出了很多汗,见她额角发丝黏着皮肤,傅言真用手指将那些一根一根拨开。

又道:“所以一个就够了。”

这一刻,曾如初觉得这人好像……又有点人样了。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傅言真回她的话。

“像你就更喜欢了。”他又说。

“那要像你呢?”曾如初眨巴着眼。

傅言真嘶了声,想到那一幕,忽觉牙疼,又抽了口气,才答话,“那我们俩都得被气死。”

曾如初抬手掩着唇,被他的表情和说的话逗的咯咯笑。

但也觉得,像傅言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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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的心情过于急切时,日子就会过得步履蹒跚起来。

傅言真最近爱上了看书。

每天都有人往家里送这书那书,他自己下班路上还会买几本,家里的书房摆满了,连卧室的床头柜上都摆放着许多。

不仅有《如何做好一个好爸爸?》、《好爸爸是怎样炼成的》、《父与子的相处之道》……如此这般的书,还有各种童话故事书,如《安徒生通话》、《格林通话》、《伊索寓言》……

不过,过了大半月,他也先发现不对劲。

他那日拿沈哆哆练了个手,想看看这童话故事的节目效果。

结果,他兴致冲冲地讲完后,沈哆哆就瞪着双眼,一直盯着他看,不笑也不闹。

一副“这叔叔好奇怪”的样子。

反馈结果很明显,人家小孩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傅言真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给一点点大的小宝宝讲这这些个童话可能不太合适。

他倒是想给他还未谋面的儿子或女儿讲三只小猪盖房子、讲丑小鸭变白天鹅,但他儿子或女儿怕都不知道什么是“猪”?什么是“房子”?什么是“鸭”?什么又是“鹅鹅鹅”……

最重要的是,曾如初这边还没半点动静。

想了想,他决定从零开始。

先照顾好曾如初,再去着手照顾她怀的孩子。

日子还是肆无忌惮的慢悠悠,直到当沈哆哆开始能说出完整一句话时,曾如初才终于觉察到身体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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