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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夫君你是妖怪吗


御医松开为季归褚把脉的手,不怎么茂密的头发差点被他因震惊而摇晃的身躯晃掉。

“这这这这这这简直是天降异象!1

金乌西升,苍狗吞月,紫气飞龙,都不抵季归褚的脉象变化带给御医的震惊。

这位四皇子殿下,先天不足,打娘胎里带着病根,在药罐子里长大,身体脆弱,无论是做何事,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御医每每为季归褚把脉,心底就感到可惜。

倘若当年四皇子年少时,那位娘娘没有那般虐待他,那他也许还有所转机。

但四皇子可谓是命运多舛,所有能救命的机会都错过了。

这位四皇子,疯狗,是注定活不了多久了……

然,御医此时无比诧异。

季归褚的脉象本是紊乱、虚弱、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跳动,而此刻,竟然如枯木逢春,像暗夜中爬起了微弱的光芒,拥有了转机。

御医不可置信,再次将指尖搭在季归褚的腕上。

越是诊脉,越是震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另一边,季归褚留了吩咐,小厮为苏娇虞引路。

她被带入厢房。

雕刻花木云石的雅门刚被推开,就有侍女从影壁后泪眼汪汪走出,一声呼唤传出来:“三公主1

苏娇虞脚步顿了一下,微微诧异,又匆匆迎上,语气惊喜疑惑,“你怎么在这里?1

在房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娇虞的贴身侍女巧莺。

“公主1巧莺见到苏娇虞,就哭,呜呜呜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公主氨

“公主氨

“您命怎么这么苦,呜呜呜呜呜呜”

苏娇虞:……好吧,那等巧莺哭够了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巧莺哭了大半天,那哭声源源不断地从厢房中传出,引得皇子府的小厮频频侧目,差点以为里面出什么事了。

苏娇虞都快睡着了,直到巧莺慌张地摇了摇她的肩膀。

“公主,你怎如此困倦,是不是挨饿了,受苦了,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季归褚是不是折磨您了1

苏娇虞揉了揉眼角,拿出耳朵里的耳塞:“没有。”

我那病美人夫君没你这哭声折磨人。

感觉巧莺哭的差不多了,苏娇虞说:“好了,别哭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在殷国宫里,还比我还先到皇子府。”

巧莺拿了帕子,擦干净眼泪,跟苏娇虞说了怎么回事,原来,苏娇虞披着红衣坐着牛车进入季归褚的军帐后,先王后为苏娇虞留下的,包括巧莺在内的忠仆们,悄悄跟上了季归褚的军队。

听到这里,苏娇虞打了个寒战。

跟季归褚的军队?

不会被当成刺客吗?

想到那些被尸鸩毒杀死脸上都是血水的刺客,苏娇虞下意识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巧莺的脸。

“巧莺,你没事吧?”苏娇虞担忧。

巧莺不知道公主干嘛肉麻地摸她的脸,她说:“公主放心,当然没事。”

苏娇虞:哦,对了,要是巧莺有事,那就不会在她面前中气十足地哭了。

“我跟龙大哥他们一起跟着季归褚的军队,想要护着公主,万一公主您出事,我们就能赶紧救走您。”

“不过……”

“季归褚的属下很快发现我们了,要把我们赶走,但我说我是三公主的贴身侍女,三公主晚上没有我守夜就睡不好,三公主需要我的照顾,然后就没赶走我,他们让我等公主回来,好好照顾公主。”

守夜的事也说了么?

希望季归褚不要知道。

否则夫君也许会觉得她太娇气了。

苏娇虞白嫩的脸有点木然,她望了一下干干净净毫无尘埃的天花板。

见到苏娇虞安安全全的,巧莺渐渐地变得兴奋起来。

“虽然龙大哥他们没被带过来,但婢子被放进来了总之,有婢子在,公主您之后的日子就安心吧!婢子一定会照顾好您!保证您跟在殷国一样,舒舒服服的。”

巧莺叽叽喳喳的,她的声音清脆,就像百灵鸟。

“公主?公主?您怎么不说话,婢子以后可以继续服侍您了!您不开心吗?”

最后留下来的居然是巧莺这个傻姑娘,苏娇虞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公主,您怎么没反应,您是不是被季归褚吓傻了,呜呜呜呜我的公主。”

听巧莺又要哭,苏娇虞赶紧握住巧莺的手,软软地说,“巧莺,辛苦你了,不过,下次在陌生人面前莫说那么多,只说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即可。”

“不辛苦,先王后让我们照顾好公主呢,公主这么说简直折煞婢子了。”巧莺赶紧回道,一双手忠心地握紧苏娇虞的手。

这时,苏娇虞瞥见巧莺袖中露出点东西,定睛一看,发现都是帕子,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巧莺在这里混不下去,改行去集市卖帕子了。

嗯?巧莺为什么在袖子里藏那么多帕子。

“巧莺,你方才为什么用帕子擦泪?”苏娇虞想起刚才巧莺变得罕见文雅的行为,她水汪汪的眼眸划过疑惑。

“你之前不都是用袖角随便抹的么。”

闻言,巧莺的脸,立马变得苦巴巴的。

“公主,这里的小厮说要是我弄脏了东西,就要被砍了手脚,剜了口鼻。”

这话听上去就很可怕。

苏娇虞吓了一跳,薄薄白白的眼皮抖了抖,乌羽小扇子般的眼睫发颤。

她不确定地说:“是、是吓你的吧。”

“我、我不知道,但是公主啊,这里真的好可怕。”

两个小姑娘瑟瑟发抖。

巧莺:“公主,你说,这里怎么这么干净,太奇怪了!难道季归褚那个罗刹在皇子府杀了很多人,为了掩饰痕迹,才把皇子府布置地如此干净?”

巧莺的话就像鬼怪话本的楔子,让人忍不住开始往下浮想。

苏娇虞再联想到众人对皇子府害怕的模样,不免被巧莺带偏了思绪。

说书先生讲过的志怪话本内容跳到她脑海里,什么蛇妖、什么狐狸精。

有大蛇化成人形,嫁给书生,日日夜夜缠着书生,吸取书生的命魂。

有狐狸化成美人,迷惑书生,不管白昼黑夜,都要与书生在一起,暗搓搓夺去书生的性命。

还有很多其他化成美人蛊惑人类吃人的妖怪……

难道夫君是吃人的妖怪?

所以大家才那么怕夫君?

苏娇虞心里七上八下的,勉强稳住思绪说。

“巧莺,不管怎样,明日我便会跟季归褚完婚,我先嫁给季归褚保住殷国,其他的事情,日后总会知道的。”

“明日?1巧莺抬高了声音,显然十分震惊。

苏娇虞:虽然我也很惊讶,但是你们都这么惊讶,我反而不惊讶了。

“公主,嫁衣、嫁妆、怎么办呢……”巧莺哭丧着一张脸。

“现在您什么也没有,连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呜呜呜呜呜,公主,您命好苦,呜呜呜呜呜呜,您现在穿的是什么碍…”

巧莺的视线落在苏娇虞怪异的穿着,衣服并不合身,古古怪怪的,这让巧莺更是悲痛,“呜呜呜呜呜,公主,季归褚居然连件衣服都不给您穿、”

苏娇虞按了按被巧莺哭的有点发懵的脑子,巧莺这语气,就像季归褚让她只穿着单薄中衣在雪中走来走去。

“公主,苍国是大国,仪式繁琐,没有嫁妆,该如何应对那些繁缛礼节,明日婚礼,可怎么办埃”

和亲公主的地位本就尴尬。

若是让苍国人见殷国公主如此寒酸,那婚宴上,少不得踩高捧低,落井下石。

苏娇虞低目。

她微微咬了下盈润的唇瓣,唇珠血色加深,若隐若现的小巧虎牙微露,乖软可爱的脸蛋染上苦恼。

在苍国,她可谓是一穷二白,除了一个哭哭啼啼的侍女跟着外,什么也没有了。

明日完婚,如此仓促的时间,她去哪里变出嫁妆。

总不能去抢吧?

不行不行。

季归褚本来名声就不好。

要是旁人知道他的妻子连嫁妆都是抢的,那她夫君季归褚的名声就更差了。

传言如虎呢。

到时候,她夫君不知道又要被传成什么样子的罗刹恶鬼。

总之,她看来,是备不起嫁妆了。

苏娇虞暗暗叹口气,她不知觉抬起双手,托起香腮,就像一团发愁的白玉小团糕。

“公主,其实先王后为您留了嫁妆,我们本来想为您带上的,但是没有龙大哥等人,我、我一个人根本带不过来。”

巧莺局促不安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公主、我是不是很没用。”

闻言,看上去像白玉小团糕的苏娇虞揉了揉自己的脸。

露出一抹笑,软软的,“没事。”

“巧莺,你不必想那么多。”

“只要嫁了就行。”

反正她是为了救殷国。

旁的都无所谓。

乌金坠落,夜色来临,深深的墨滃染天际,不知不觉,苏娇虞在厢房等季归褚到傍晚。

直到晚上月光升起。

季归褚也没有过来。

小厮传话说四皇子殿下有事处理,让苏娇虞无需等待,安心歇息,养好精神应对明日完婚就行。

虽然季归褚让苏娇虞安心歇息,但苏娇虞无法安眠。

前几天她被季归褚按在怀里睡觉,鼻尖充斥着他的檀香,那檀香安神,不知不觉苏娇虞就睡着了。

等到没了季归褚,苏娇虞一个人在榻上翻来覆去,这才发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她根本睡不着。

“公主?”巧莺听到里间的动静,用气音唤了唤。

“我醒着呢。”苏娇虞说。

巧莺说:“公主,您为何难以入睡?是不是因为季归褚他没来。”

虽然巧莺害怕季归褚虐待公主。

但季归褚是公主的夫君,季归褚若是不来,巧莺也担心。

公主应该很不安吧。

被季归褚丢在四皇子府的一侧厢房,门外有小厮把守,无法出去,就像被软禁一样……

公主一定是担惊受怕地睡不着觉。

巧莺心疼地想。

里间帘子内,苏娇虞起身,宽大衣衫披肩,玉脚踩过地面,扑哧点了火烛,闲闲问:“带六博了吗?”

睡不着。

自是要找些消遣了。

“……”

“我就猜到,你会带六博。”苏娇虞满意地说。

两人开了棋盘,聊了会儿,巧莺表情有点义愤填膺,“公主,你是没看到,你离开后二公主那得志的小人嘴脸。”

“您离开后不久,昭国太子就到了,昭国太子重视她,宠爱她,王和王后都要捧着她,她就忘得自己姓甚名谁。”

“且她总是与您嫁给季归褚比较,踩您一脚,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您可怜兮兮地嫁给季归褚那个罗刹了。”

“她现在得意的紧,觉得您嫁给季归褚,肯定很糟糕。”

“为什么糟糕。”苏娇虞一边琢磨怎么悄悄瞒着巧莺出老千,一边明知故问。

“她说您肯定会被季归褚……”巧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就算没被那个,也会被那个。”巧莺又比划了另外的事。

确实都不怎么样。

看样子大家都猜她会被季归褚用各种方法弄死。

不是被掐死,就是被捅死,或者在床上死。

苏娇虞戳了戳六博棋盘,就像在与棋盘上的“鱼“做斗争。

她的“枭”吃掉了一枚“鱼”。

苏娇虞说:“其实,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二姐姐的编排也不会实现。”

“据我观察,季归褚像是一位好夫君。”

厢房的空气沉默了一瞬。

就像苏娇虞说了什么吓人的话一样。

在巧莺的耳中,苏娇虞的话简直能吓出她的七魂六魄。

“您认真的?1巧莺看着苏娇虞,确认苏娇虞是不是在开玩笑。

巧莺脸上打量苏娇虞的表情像是画卷中的丹笔画,凝固不变,半晌后,声音拔高,“公主!?您疯了?1

“认真的。”

“没疯。”

苏娇虞回忆了下季归褚待她的态度。

她仔细地想过与季归褚见面后的每一个相处细节。

最后,下了结论,说:

“他对我一点也不坏。”

“像个好人。”

“巧莺,我觉得,只要我能让他爱上我,殷国就有救了。”

巧莺手哆嗦,一声悲呼,“公主,您清醒一点。”

“季归褚是什么人啊!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要躲得远远的!您、您知道童谣是怎么唱他的吗?公主您、您就算不得不嫁给他,但这不代表您要蒙蔽自己的双眼1

就在苏娇虞试图告诉巧莺季归褚待她不错时,敲门声忽然传来。

“小娘子?”男人嗓音好听,温温和和的,隔着门扉,有些沉闷。

在月下深夜,他的突然拜访显得有些诡异,就像夜间拜访书生的狐妖。

巧莺的手一哆嗦,“公主,谁?1

“别怕。”

“我夫君来了。”苏娇虞丢下六博棋子,淡定极了。

巧莺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娇虞去开门。

等等?!

公主啊!您为何如此欣快地去开门迎接了?!

如果真的是季归褚。

那岂不是更可怕吗!

病美人长长的乌发披散,他站在厢房门外,就像夜奔来投靠苏娇虞,脆弱温雅。

“夫君,你今晚不是不来了么?”苏娇虞流露小小的惊讶。

季归褚没有直接回答,他摸了下她的发丝,又扯起她的袖角,闻了下,像小动物一样。

接着,他抬手,拔了苏娇虞发间的金丝簪子,小娘子乌发如绸披散,香雪脸蛋更显娇嫩,季归褚看着她,终于出声:“想跟你睡觉。”

苏娇虞:……嗯?!

睡、睡觉?

明日不是就完婚了么?

季归褚这么急?

苏娇虞晃神片刻,随即摇头,甩掉脑海里的浮想联翩。

夫君应当只是过来抱着她睡觉吧。

季归褚进来,巧莺赶紧跪了。

巧莺的膝盖噗通砸到地上,听得苏娇虞牙酸,“巧莺,你不用如此害怕,殿下没那么可怕,都是传言罢了。”

巧莺:可是、公主,您难道看不到他的眼神吗?

男人的神色冰凉,那眼神冷漠,乌色的发与黑色的眸融在一起,像沉沉的夜色,身上的煞意就像刚刚从鲜血中走出。

“公公公公主、”巧莺结结巴巴,声音颤抖像被风摧残的枝叶,忍着极大的恐惧,小声提醒苏娇虞。

苏娇虞看向她,巧莺悄悄用抖来抖去的手指尖指了指季归褚。

巧莺用眼神诉说。

公主!你快看他!

快看他!

苏娇虞再看向季归褚。

男人面色柔和,“怎么了?”

温文尔雅,病弱美人。

是她的夫君。

没错了。

“巧莺,你怎么了?”苏娇虞扭头,看向巧莺,一脸不解。

巧莺:???

这还能这样?

巧莺忽然明白公主为什么说季归褚人不错了。

因为季归褚在公主面前和在别人面前,那是两个样子!

“……”

巧莺神色古怪地退下。

见到巧莺那撞鬼一样的神情,苏娇虞心底又感到奇怪。

比起季归褚。

她更相信巧莺。

巧莺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苏娇虞心里疑惑重重,就像缥缈的白雾,有点杂乱。

季归褚很吓人吗?

“小娘子?”季归褚的声音打断苏娇虞的思绪。

他的音质偏冷,有点像玉石轻啄,在夜色中,显出诡谲,苏娇虞无端打了个寒战。

盯着季归褚的病美人脸,苏娇虞忽然问:

“夫君,你不是鬼吗?”

季归褚歪头,低低出声,“当然不是。”

“那难道是妖怪?”

“小娘子,我是人。”季归褚肩膀耸动,像是被逗笑了,他伸手,把苏娇虞拉过来,小姑娘的头靠在他的心口,听到他的跳动。

接着,他抓了她纤细手腕。

额头抵在一起。

黑发交叠。

苏娇虞咽了咽,眸中放大季归褚的脸,男人的脸优越,近看,见艳丽间飞着肆意阴冷。

季归褚鼻尖嗅了嗅。

冷冷凉凉的呼吸。

“今日,用了我的香。”他笑了一下。

男人纯黑的瞳在夜色昏昏下,就像毒蛇的眼。

本能地,苏娇虞有点害怕,虽然季归褚应当是人,但她忍不住开始乱想。

季归褚若是妖怪。

那他想干什么?想要骗取她的精魂?

但她手无缚鸡之力,且春季易染寒病,夏季苦热,秋季多病,冬季嗜睡,也没什么阳气碍…

就算吃的话,她应该也不好吃。

那边,季归褚五指捧起她的后颈,柔柔无辜,“你亲我一下,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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