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算是叛徒吗？”
兰妮亚听到中年亲王的提问，也只是耸了耸肩。
“我当然知道，他并不是向你效忠，他第一次向你透露情报，是我们在萨格特城的时候。”
兰妮亚靠在沙发背上，虽然她的行程表上还排着一大堆等待处理的事情，但是比起十年前在这儿抵挡死灵们进攻的时候，现在这些事情的紧迫程度要差得远，稍微挪出一点时间来回忆过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透露了老师的调查内容和计划，想通过他的死，来让我放弃自己那些天真的幻想，他的计划很成功，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你的胆子那么大，居然将这个消息给到了那个吸血鬼手上。”
中年亲王也是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他对此很生气，切断了和我的联系。”
兰妮亚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再次联系伱，已经是‘搬家’到这儿之后了。”
“他在当时就预料到你一定用得上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一些外面局势的最新动态，现在看来，他猜的没错。”
中年亲王看着兰妮亚，他清楚兰妮亚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处死了那名跟随他多年的管家。他希望自己能从兰妮亚脸上看出一点什么东西。
但是他失望了，兰妮亚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唯一稍微能看出来的，就是有一丝无法掩盖的疲惫。
“但是在那时候，你依然是我的敌人，至少是潜在的敌人。他背着我和敌人有联系，这毫无疑问是背叛行为。”
兰妮亚站了起来，怀念过往的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他今天还需要赶到边境，参加一场册封仪式，最近的战争让不少年轻人获得了足够的军功，足以成为一名新贵族。
“如果当时我没有策划那次刺杀行动，未来会怎么样呢？”
就在兰妮亚准备走出会客室大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莫拉里奇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也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也许我还会怀着天真的幻想，在某个地方继续着自己幼稚的扮演游戏。”
兰妮亚似乎是在回答回答莫拉里奇，似乎又只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她走出了这间会客室，接下来的册封仪式会让王国多出十三名年轻有为的新贵族，兰妮亚不能在这种场合迟到。
“册封仪式之后，还得去安抚那些投降过来的贵族，那些人暂时还有用，等到有合适的新人选，再考虑怎么一个个剥夺掉这些人的爵位和领地。”
莫拉里奇在窗边，看着兰妮亚的马车缓缓驶向城外。
“大人，这是个机会。”
法师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她身边的侍卫看起来不多，最高的也不过八级，我可以趁晚上……”
法师没有继续多说，只是比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莫拉里奇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法师，等了一会才开口。
“法朗索瓦，你忠诚吗？”
法朗索瓦是那名法师的名字。
“之前的王国烂透了，国王受到那些无能的旧贵族影响，只能随波逐流，老二比父亲还要无能懦弱，会是那些旧贵族最好的傀儡……”
莫拉里奇没等法师回答，自顾自的开始回忆起来。这些事情法朗索瓦都知道，他很早就成了莫拉里奇的手下。
“老四有点能耐，但仅限于商业，搞钱是一把好手，但其他方面的嗅觉太差，太容易被其他人利用。”
莫拉里奇顿了顿，看向眼前的法师。
“但是根据那些流传到这儿的消息，王国现在似乎还不错，国土扩张，粮食富足，商业繁荣。这种时候，保持对王国的忠诚，等着那份将风语王国划为我亲王领的命令就好了。”
法师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我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莫拉里奇的话让法师笑了笑。
“还好你做出了正确的回答，兰妮亚陛下只在乎两件事，能力和忠诚。”
法师从自己宽松的法师袍中掏出了一整套文件的印章。
“你现在不用等命令了，所有所需要的文书都在这儿，风语王国那边相关的部门应该很快就会接到对应的命令。”
“那我们看起来差不多该准备准备上路了。”
莫拉里奇接过了法师手中的全套文件，走向了会客厅的大门。
“对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
“她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您‘搬家’到这儿的一个月后，她带着人堵住了我们，我当时没有选择。”
莫拉里奇点了点头，法朗索瓦曾经带着一些人尝试过营救他，但这些尝试都失败了。
“然后很快，你就意识到对于王国来说，她是个更好的选择。”
法朗索瓦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从各种传来的消息看，确实是这样。”
在莫拉里奇曾经的规划中，他会在掌权之后将资源倾斜到边境贵族们的身上，然后开始武力吞并周围弱小的城邦和公国，借着掠夺来的资源和土地，他能诱惑那些旧贵族的领民“逃”到自己的势力范围。
那些旧贵族不清楚人力这种资源的重要性，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他们的实力已经严重削弱，只需要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就能解决，整个王国会在莫拉里奇的带领下重新恢复生机。
但就莫拉里奇现在所了解的情况，兰妮亚显然做的比他更好，在外交桌上，她就完成了王国大部分扩张，旧贵族的处理也更干净利落，王国内繁荣程度比莫拉里奇规划中最理想的情况还要好上不少。
“只是太阳神教的教士也太多了。”
这是莫拉里奇唯一不喜欢的地方，太阳神教在王国中有着自由传教权，他们的信众正在爆发式的增长，而随着那些信众的怎张，太阳神教似乎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他们依旧和之前一样，爱护人类，越来越多的教会福利院和学校让大量贫穷家庭的孩童和孤儿得以长大，教士们每周定期为贫民们举办的祛疾弥撒，也让不少原本只能等死的贫民有机会活过来。
但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也越来越激进，对兰妮亚扩张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护教军四处出击，捣毁哪怕最微小的怪物巢穴。甚至最近和那些地精们爆发了几次小冲突，多亏教会大祭司出面，压制住了下面那些普通的教士。
“还好，教会高层脑子还清醒。”
莫拉里奇如此庆幸道，他看到士兵们正在准备马车，显然是得到了要前往风语王国的命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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