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中文网

字:
关灯 护眼
热度中文网 > 我死后他们都疯魔了 > 第29章 一念天堂 ·

第29章 一念天堂 ·


青诀捏出一道真字诀, 置于瓶中。若有人说谎,真字诀就会从蓝色转变为红色。

她是认真的,半点玩笑也无。

霖岚有点骑虎难下。拒绝, 显得心虚,不拒绝, 怕她问出不该问的。

他不明白青诀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呢?

霖岚选择黑棋, 白棋先走,第一局他没敢赢她,很快就输了。

青诀直勾勾地看着他, 顶着那张清心寡欲的脸问他:“你和我母上睡过吗?”

手上一抖,棋篓洒落一地。霖岚连忙蹲下捡起棋子,越捡心思越慌。

外面都传他和青栾有不正当的关系,他从未想过去辩解,因为这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可连青诀也这么想, 他心思就乱了。

捡起棋篓,放在手边。霖岚垂眸看着棋盘,“没有。宗主信我吗?”

真字诀未被触发,仍旧是蓝色。

青诀笑得眯起眼睛,“当然信你了。”

再下第二局, 霖岚被她的问题所影响, 不小心落入陷阱再次输给她。

“我又赢了,”她撑着头, 仔细想了想, 脱口而出:“霖岚,你会背叛我吗?”

她的问题将军了。

霖岚捏着棋子, 反问她:“宗主怀疑我?”

他很聪明,避开了真字诀的触发条件, 利用反问,反将她一军。

青诀笑道:“不是我问你问题吗?你为何不回答。”

霖岚却道:“宗主若非怀疑我,不会这么问。”

若是强行问,反而显得她太明显,罢了。她笑道:“玩笑话莫要当真。”

青诀收敛棋局,开始下一把。

霖岚不愿再陷入被动,认真赢下这局棋。

“你赢了,问吧。”

作为下属,好像问什么都有失身份。

霖岚停顿许久,有个可以问的问题一直盘旋在他脑中,“宗主还喜欢齐公子吗?”

“不喜欢。”青诀干脆利落。

真字诀未曾触发,霖岚竟是松了口气。

第四局很快开始,他很想赢。

可是越是想赢,越是受影响,他与她厮杀几十个回合,最后竟是败在了她的手上。

霖岚额间出了一层汗,靠着椅子。

他竟是不知她棋艺如此厉害。

“我又赢了,以前你没来的时候,我母上总强迫我学棋,没想到还不算生疏。”

“我要开始问了,”她轻叩着桌子,心情是真的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霖岚,你喜欢我吗?请正面回答。”

霖岚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棘手的问题,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答案。

声音变得沉重粘连,无法发声。

好像不管他怎么回答,真字诀都会告诉她正确的答案。

她像个狡猾的猎人,从一开始就给他设下了全套,等着他往里钻。

他艰难启唇,声音刚出口,便听底下人来报:“宗主,万经宗的人找上门来了。”

嗯?这么快?

青诀立马起身出去。

她没有听到霖岚咬在舌尖的“喜欢”二字,真字诀并未触发。

他用力握紧棋子,嵌进手心。

青诀还不知道,在这场较量中他已经一败涂地。

青雀神像蔑视人间,庄严肃静。

被绑在柱子上的齐陵浑身是血,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血糊在眼皮上,连睁眼都费尽。

他受了很严重的刑罚,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稀烂,嘴唇干涸出血,身体在寒风中早已没了知觉。

游行的车马停下,他睁开眼,看到青雀神像下的青诀,那般高高在上、冰冷无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结局。

万经宗的阵仗很大,由长老和齐夫人带头,还叫上了察管会的魏管事,身后跟着上百的精英弟子,情绪激亢,大喊着要讨伐青雀宗。

齐夫人情绪激动:“青诀!你假意放回齐陵,指使他杀害我丈夫和儿子!我要你以死谢罪,用整个青雀宗陪葬!!!”

青黛想拦他们,强大的队伍将她逼退。

青诀从高台上慢慢走下来,扶住青黛的腰,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说我纵齐陵行凶,可有证据?”

“你恢复他的修为,将凌霜剑还给他,你敢否认吗?”

“是又如何?”青诀微笑着走到他们面前,眼中丝毫不惧,“修为和凌霜剑本就是他的,我还给他何错之有?”

“你明明答应废除他修为,还拿了我万经宗三百万灵石,结果却背信弃义!”

青诀唇边的笑意淡了些许,“魏管事,你来评评理。当初他们用齐陵抵了三百万的债,现在要将人要回去,不该还我三百万吗?”

魏管事点头,“应该。”

“他当了你十五年的男宠,又该怎么算?”

“齐夫人这话说得真实好笑。那你说,十五年前的三百万和现在的三百万,能一样吗?我都没要利息,你还问我要折损。”

她气得齐夫人后退两步,两眼发黑。

弟子们扶住她,换长老上前对峙:“青诀,没想到你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青诀笑,“一来,我没有杀害齐万山的动机。二来,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这般无端指控,算作污蔑之罪。”

齐夫人缓过一口气,指着她鼻子骂道:“胡说!你撒谎!”她说着就要上去和她决斗,身后的弟子连忙将她拉住。

只有长老还算冷静,“你敢不敢用真字诀一验?”

“有何不敢?”

魏管事凝出真字诀,青诀一字一句道:“我从未指示过齐陵杀害齐万山。”

真字诀一片安静,仍旧透着蓝色光芒。

木架上的齐陵艰难地睁开眼,对上青诀泰然自若的眼睛,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早就料到会如此,所以一开始就在钻真字诀的漏洞。

齐夫人崩溃大哭,“怎么可能!就是你!就是你啊!”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她抽出灵剑朝着青诀刺去。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连离青诀最近的青黛都来不及出手。

一声怒吼,凭空出现巨大无比的焱兽,撞飞齐夫人。她倒在地上,“哇”地吐出鲜血。

邹子彦的注意力一直在青诀身上,因为太过专注,所以危险一出,他立马就挡在她面前。

青黛也召唤出巨青蟒,一蛇一兽盘旋在她身侧,她的身后立着巨大的青雀神像,高傲决绝且不容侵犯。

魏管事掏出金笔,随即做出判决,“万经宗空口无证,触犯污蔑之罪。现以察管会之名,责令打道回门,检讨思过。至于齐陵杀害齐万山,乃万经宗家事,察管会不与插手。”

金字消散在空中,却存入了档案。

判决书一出,那就是板上钉钉。

齐夫人气得喷出鲜血,晕厥过去。

寒风凄凄,落下第一场大雪。

青诀伸手接住,瞬间融化在她手中。

她笑了笑,对这样的结局还算满意。抬眼看向木架,她不再掩饰她的漠然。

背负仇恨走到至今,她要那些害死她的、践踏她的虚伪之人,全部为之付出代价。

最后一眼,算作是对他的道别。

雪花落到齐陵身上不再融化,他已经冷到没有知觉,可心跳还在继续,痛感就还在。

他以为,不会再痛了。

可为什么看到她冷漠无情的双眼,会这般痛呢?

马车缓缓推动,鲜血顺着木柱,染红身下的土地。

齐陵的心也在这一场大雪下死去。

她从未替他想过退路,她从一开始,就是想要齐万山死,也想要他死。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为什么曾经爱他如命的人,会恨到送他去死?

他自嘲地笑着,耳边传来小妹的哭喊声:“哥!哥!你们放开他!”

齐秀冲向他,半路被人拽住拖起来。她使劲挣扎,咬了那人一口,脸上挨了一巴掌。

齐陵想救她,但是疼得动不了,哑声道:“走、走啊……”

小妹哭着摇头,“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我和娘怎么办?”

齐夫人醒来,这才想起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她伸出尖锐的手指拎起齐秀,指甲划破她的脸,“你娘在哪?青诀,你私藏有罪之人,又该当何罪?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青诀略微迟疑,“有罪的是齐陵,与她们何干?”

“笑话!她们是我万经宗的罪人,你青雀宗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把人交出来!”

齐秀哭得抽抽嗒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你们不要害我娘,不要……”

齐夫人将她一把推到地上,看她这般癫狂,几乎能猜到她会怎么虐杀她们。

齐陵挣扎着抬头,微微张开的唇似在请求她。

青诀默了许久,随后道:“长老,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老停下脚步,面色不善,“什么话?”

“上阳血脉,乃振兴万经宗的制胜法宝。长老真的要为了两个已经死去的人,断送宗门的整个未来吗?”

长老陷入深思。

齐夫人听出她话外之音,目露疯狂,抽出灵剑就要与齐陵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长老一掌打在她胸口,将她整个击飞。

齐夫人倒地,愤怒道:“长老,杀了齐陵!我以万经宗夫人的身份命令你,杀了齐陵!杀了他!”

长老却是不为所动,甚至在短暂的思量之后,吩咐弟子:“齐夫人思虑过度,陷入疯魔,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齐陵拥有上阳血脉,本就该是我宗继承人,杀死齐万山,乃是拨乱反正,还不快将他放下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大抵就是如此。

绳索松开,齐陵从高处倒下。

他一直望着青诀,直到彻底昏迷,视线从始至终都在她身上。

可她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陵闭上眼,一滴眼泪滑落。时至今日才知道,她对自己半分情意也没有,就连最后的仁慈,都是给别人的。

青黛跟在她身后,得意道:“我就知道宗主舍不得齐公子。”

邹子彦皱眉,“胡说,明明是舍不得齐秀。”

“我哪有胡说,宗主就是喜欢齐公子,还不承认!”眼看邹子彦抬手要揍他,她赶紧跑到青诀身边,“宗主,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邹子彦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地等待她的答案。

“我只是担心齐夫人对青雀宗不利,没你们想的这么复杂。”

“啊?不是我想的那样吗?”

邹子彦暗自松了口气。

她早就不喜欢齐陵了,那样的人不值得她喜欢。

万经宗风波过后,青雀宗丝毫不受影响。

就连漫天大雪堵住道路,仍旧有人坐着飞兽不辞万里来求购。

青黛忙着带领众人铲雪,清除一道道路,抬头撞见盛柳宗的小公子,裹在厚厚的披风下,眨巴着乌亮的眼睛把她望着。

“哎呀,你怎么来了?”青黛赶紧扔下扫帚,跑到他身边。

柳榆指了指怀里的小脑袋:给它买灵草。

“那正好,我带你去吧。”她拉着小公子的手穿过青雀宗,正好遇到清理积雪的邹子彦,一看她居然在偷懒,赶紧叫住她:“青黛,门口的雪你都清理完了吗?”

青黛拉着他跑得飞快,“被发现了,快走快走!”小公子跟着她跑,身后惊起一群飞鸟。

等邹子彦追过去,早就没影了。这个青黛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

他拿起铲子,接着干。

没办法,不清完积雪灵草的产量就会减少。

远处的青诀也看到这一幕,她裹在厚厚的披风下,越看越不对劲。

“那是盛柳宗的小公子吗?”

霖岚回话,“正是。”

还真是奇了怪了,青黛一个话痨,为什么跟一个哑巴玩得这么好?

她来到小峰山,看邹子彦双手冻得通红,明明是青雀宗的少主,每天什么事都在找着做,这样哪行?

“子彦,”青诀叫住他,“你来殿里。”

邹子彦放下铲子,以为找他有什么事,刚起身青诀就把手里的暖玉塞给他。

摸上去好暖和,还有青诀的气息。邹子彦小心藏在衣袖里,跟着她来到青雀殿,暖意扑面而来,里面是真的暖和。

“师父,你找我有事吗?”

青诀解下披风,坐下,“没事,就是喊你进来驱驱寒。”

他嘀咕:“可是小峰山的积雪都没清完。”

“又不急这一天两天。”青诀伸手摸他额头,全是汗,“你就坐着打坐,实在无聊就看会儿书。”

这么暖和的地方,还能陪在青诀身边。邹子彦自然愿意了。

他坐在她身旁,翻了几本书,小心靠在她身边,“师父,之前那本《预示录》放哪去了?”

“我还回去了。”青诀忽然顿住,“你要这本书做什么?”

关于预示梦的事他自己还没弄清楚,更不想被青诀知道。他连忙道:“我就是觉得有趣,想看个究竟。”

青诀笑了笑,“那书少了两页,你大概是看不到个究竟了。”

这么重要的书居然少了两页。

邹子彦趴在她身边,百无聊奈地翻动着其他书,翻着翻着,居然翻到儿时的涂鸦。

青诀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连藏书阁那样严肃的地方都要带他钻进去玩,在藏书上一通乱画。

他起初不敢,她就抓住他的手,画了两个娃娃。

长头发的是青诀,短头发的是邹子彦。

一个青衣,一个红袍,就像话本里面正在成亲的两个人,手拉着手,身边画满了大红花。

如果可以一直那样简单快乐该多好啊,没有齐陵,没有楚经秋,青诀谁也不属于,只是他一个人的,互相陪伴到天长地久。

他眷念地靠在她身边,贪婪地呼吸着她衣袍上的清香,就像喝了酒一样,昏昏沉沉。

他好像做了梦,只听到头顶传来青诀的声音:“……最近你和华二姑娘没有往来了吗?我听霖岚说,她来找过你几次,你都避而不见,把人气哭了。”

他不想理华语嫣,只想呆在她身边。

邹子彦忍不住抱住她的腰,枕在她腿上,“师父,我真的不喜欢她,我以后也不会再见她了。”

青诀看了一眼腰上的手,“你喜欢谁都行,我会帮你做主。”

真的可以吗?他忍不住心思沸腾,藏在心里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将他惊醒。

殿外大喊着:“炼丹房又炸了!”

青诀用力拍桌,“这个楚经秋,要把我青雀宗炸了才甘心吗!”她说完起身过去。

留下的邹子彦摸到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这才意识到是焱兽发/情期到了,影响了他的心智。

糟糕,不能让她知道。

否则上次撒谎的事就要不攻自破了。

他赶紧裹着披风离开。

这已经是楚经秋第三次炼炸了炉子。

他蹲在地上,拨弄着黑乎乎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我这配方不应该有问题啊,难道是火候的问题?啊!我知道了,是雪绒草不耐热,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烟雾散去,青诀来到门外铁青着脸,“楚经秋,我有没有说过事不过三?”

楚经秋一身黑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手上拿了一团黑乎乎的灰,兴奋地往她面前凑,“青诀,我找到原因了!我的美白丹马上就要成了!我马上又能占领市场了哈哈哈哈哈!”

青诀赶紧后退,还是没避开。兴奋的楚经秋张手就抱过来,脏兮兮的手,蹭了青诀一身的灰。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楚经秋!你给我滚回千机宗!”

他揪着耳垂,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小青诀,你忍心看我回去送死吗?我好不容易研究出美白丹,可以大赚一笔,你舍得把我送回去吗?”

青诀抱手,“为什么舍不得?你又不给我分钱。”

“那我分你一成。”

“材料费另算?”

楚经秋一咬牙,“另算。”

青诀这才舒展眉头,“行,成交。”

反正他的炼丹房也占不了几个地方,别炸来炸去就行。

远处的千机宗自然也听到了这熟悉的爆炸声,严叔战战兢兢地看着身旁的宗主,“这已经是第三炸了,少宗主还没被撵走,看来是真的要留在青雀宗了……”

楚千极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要、要不,我带人去把他绑回来?”

沉默了很久的楚千极,终于开口:“我有多久没踏足过青雀宗了?”

“回宗主,快七十年了。”

他叹息一声,声音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七十年,都没等到她的解释。”

更可怕的是,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

青雀宗来了位不速之客,杵着龙头拐杖,眯眼望着青雀神像。

皑皑白雪堆积,时过境迁,就连神像的目光都不如当年犀利。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青栾的时候,她站在神像身侧,眼神冷漠无情,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冷声将他驱逐。

他那时就发誓,一辈子不会再踏足此地。

哪怕她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会原谅。

就连她死的时候,他躲在殿里哭得眼睛都险些瞎了,仍然坚守着自己的承诺,没来看过她一眼。

世人都说,分开得久了,爱会越来越淡,恨却会越来越浓。

他觉得恰恰说反了。

时间越久,那些让他憎恨的东西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弟子来报的时候青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连忙披上披风来到殿外,果然见到了楚千极。

寒风瑟瑟,她站在青雀神像旁,神情像极了她的母亲。

楚千极有些恍惚,“青栾葬在何处?”

“青峰山。”

那确实是她喜欢的地方,她活着的时候经常说是青峰山养育了她,年轻时有些疯狂,坐在青峰山的山洞里整夜看雪,冷得打抖,只能互相取暖……

楚千极顶着风雪往青峰山走去,还是那条熟悉的道路,逐渐勾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她常说,两个都是固执的人,将来吵架肯定难以和好。

他还笑话说自己不会跟她吵。

可实际上,和她一赌气就是七十年。

都在等着对方先妥协。

时间越久,越没有和解的勇气,岁数越大,就越是瞻前顾后。

他停在她的坟前,看到墓碑上“青栾之墓”四个字,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活着的时候不解释,一辈子都只能悔恨度日。

他俯身抚摸着墓碑,像对待恋人一样温柔。

身后的楚经秋和青诀不明所以,他们……不是仇人吗?

白雪簌簌而下,将他和墓碑融为一色。已经记不清看了有多久,直到回忆完过往的一切,他才缓慢起身。

手上的拐杖都撑不住地,严叔赶紧将他扶住。

青诀已经离去,只剩下楚经秋躲在树后面,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你给我过来。”

楚经秋哪敢,“臭老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会跟你回去的!”

昔日里固执的臭老头仿佛大病一场,已经没有心思和他骂嘴。他闭眼平复情绪,握紧拐杖,“我不打你,也不带你走,你过来。”

楚经秋警惕往前走,如果风向不对他立马扭头就跑。

走进了才看到老头子眼中藏着泪光,叹息道:“如果你能娶到青诀,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反对你。”

嗯?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