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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是谁


  宁安意脖子一缩,“好巧,顾教官,您也在呐……”

  顾令渺睃宁安意一眼,走到宁安意给老师拉开的椅子上坐定,骨骼分明的手指落在桌上的几本书上。

  不咸不淡的说,“课上得挺精彩的。”

  第一节课就把老师气走了,这样的课要是不精彩,都对不起宁安意的奋力表演。

  宁安意,她也真的能耐。

  宁安意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气,于无形中,想要杀她千万遍。

  她怕,真的怕,怕顾令渺没挂她先挂,最可怕的是,对着顾令渺,她总是拿不出气势来,好像骨子里有那么一股子奴性,受了诅咒似的,甩都甩不掉。

  她只能赔笑,温声细语的回答顾令渺,“其实,也还好。”

  至少,她是按照灵喵的养法来说的呀,一没有捏造事实,二没有添油加醋。

  实话实话,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孩子。

  顾令渺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食指弯曲,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书本上,他一本正经的告诉宁安意,“之后的每节课你都用来背书,什么时候知道养猫的常识了,什么时候正式上课。”

  末了,还语气温柔的补充了一句,“我没事,可以每天监督你。”

  不要吧!

  宁安意一万个拒绝。

  让顾令渺监督,从今往后她都别想过好日子。

  她是陪顾令渺历劫的,又不是来历劫的,要她天天儿的受顾令渺的气,她不干!

  大不了……大不了,视频曝光,她退学。

  天大地大,大不了她四海为家。

  家里人靠不住,随随便便找份差事,饿不死自己的。

  顾令渺就笑了,“因为偷窃被开除的学生,哪个单位敢要?”

  扫大街啊,实在不行去捡垃圾,天下的职业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是她双手挣来的钱财,她问心无愧。

  “他不是这个意思……”祁月适时的说了一句,“他的意思是,只要你上了黑名单,不管扫大街还是捡垃圾,都行不通的。”

  有的人,表面上看是教官,其实是腰缠万贯的钻石王老五,人家一句话,完全可以把宁安意逼上绝路,让宁安意无路可走,天涯海角都一样,除非宁安意会打地洞。

  宁安意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凭什么跟人家斗?凭不够大的胸,还是不够用的脑?

  “算了吧。”祁月好心劝说,“背书就背书,不就是动动嘴的事儿吗?”

  总比活不下去强啊。

  跟顾令渺斗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是不求饶的。

  世界那么美好,这么极端,不好不好。

  宁安意听了祁月的话,呈挣扎的态度。

  退一步,不想,进一步,怕死。

  偏偏顾令渺那个威胁人不用带刀的还摊摊手,若无其事的告诉她,“自己考虑清楚,我不强求。”

  宁安意有考虑的余地吗?顾令渺拍着良心说,真的没有强求吗?

  她不就是想简简单单的活着吗,怎么就那么难?

  世界上的兽医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加上她一个?

  她不开宠物店,不进兽医院,当兽医没用。

  顾令渺说,“你可以养只宠物。”

  宁安意直摇头,养的那叫宠物吗,那叫祖宗!经验告诉她,她养不起。

  顾令渺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子,转身就走了,清瘦的背影告诉宁安意,要么学,要么死。

  宁安意再一次刷新可自己的底线,是的,她就是那么没出息,不敢反驳顾令渺的提议。

  不因为什么,反正就是一句话,就算是死,也得是顾令渺先死!

  她半死不活的学,耗不死顾令渺她就不姓宁。

  只是吧……

  宁安意看了看桌上的那堆书。

  猫咪养成日记、猫咪的一年四季、猫咪的那些事儿……

  顾令渺真的确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怎么觉得,顾令渺是来报仇来了。

  猫,全是猫,看得她头都大了。

  事实证明,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否则,开头难,中间难,结尾难,什么都难。

  尤其还有外敌干预——春困,夏盹,秋乏,冬眠。

  宁安意觉得自己病了,每一天都觉得困,吃饱了困,饿了也困,而且,一困就打不起精神,还容易腰酸、背痛、腿抽筋。

  “那是蛙跳多了!”顾令渺把戒尺啪的放在宁安意的桌子上,冰凉的手拖住宁安意的脑袋,左右晃了晃。

  宁安意皱眉,又不敢把顾令渺的爪子打下去,只是问,“干嘛?”

  “我听听你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顾令渺没好气儿的瞪了瞪眼,语气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我见过蠢的,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多长时间了,整整半个月了,一本书你都没背完,宁安意,我教一头猪都教会了。”

  宁安意噗嗤笑出了声。

  顾令渺拧眉,“你笑什么?”

  “你说祁月是猪!”宁安意解释的同时,笑得前仰后合,“她知道了肯定要气死。”

  顾令渺头一次如此清楚的感觉到,对牛弹琴是什么意思。

  祁月是猪,所以十天日子就把几本书看完了,记牢了,去隔壁教室进一步学习了。

  宁安意是人才,所以半个月了还在这儿看着书,兴冲冲的闹着笑话。

  好好的一女孩儿,都不要自尊的吗?

  宁安意撇嘴,自尊是什么,能吃吗?她又不是来扬名四海的,学习那么多干什么,左不过是混日子,当然得过且过。

  这不,转眼就是星期五了,这节课一完,她就可以回家去吃香的喝辣的,整整两天不用看见顾令渺这张讨人厌的脸了,简直是人生巅峰,想想都激动。

  顾令渺淡淡的点点头,“那就提前祝你周末快乐。回家去,好好儿的享受你的天伦之乐。”

  宁安意听着这话不对劲,可她想,顾令渺再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猫爪子还能伸到她家里去?

  这都两个星期了,要挠人早该挠了,难不成还要挑个好日子?

  宁安意不信邪,打死都不信!

  一放学,宁安意就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这么好的心情,都是托了顾令渺的福,要是平时,一到星期五,她肯定是苦着脸的。

  怎么说呢,还不是因为家庭情况太特殊。

  宁安意啊,是名副其实的拖油瓶,还是很大很大的那种,七岁的时候,跟着妈妈嫁去了刘家。

  这不算什么,尴尬的是,嫁过去不到三年,她妈妈就病死了。

  刘德柱,也就是她的继父,不知怎么想的,二话不说,直接和前妻复婚了,人家夫妻和睦,恩爱如初,养着和比她大四五岁的女儿,别提多幸福了。

  于是乎,她这个外人,整天在人家一家三口面前晃晃悠悠,别说人家嫌弃,她自己都觉得碍眼。

  说来说去,只能怪她自己,你说,选个当官的爸,有钱的妈,当着千金小姐,享受着万人追捧,该有多好,非要寻求刺激,找个情况特殊的,日子过得苦巴巴的,真就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幸好她明智,没把自己变成个弱智,考上国内数一数二的,也是海城最好的医科大学,给刘家光耀了门楣,给刘德柱脸上贴了金,她在刘家的一席之地算是保住了。

  衣食无忧,不必风吹雨淋,居无定所,这命数,还算可以。

  尽管,一家三口对她的态度都不算友好,但混日子么,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是了,等到顾令渺挂了,她就走了,不会在这儿待一辈子的。

  宁安意开门进去客厅,见没有人,呼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进去了房间。

  “做贼呢?”

  背后传来一声讥讽的笑,把宁安意吓了一跳。甫一回头就看见了躺在她床上涂指甲油的刘子伊。

  不用说,下床一片狼藉,衣服包包一大堆,脏的卫生纸满床飞,果绿色的床单上沾着大红色的指甲油,想装瞎都没办法。

  再看看上床,被盖叠得整整齐齐,床单拉得平平整整,那干净整洁的样儿,不知做给谁看。

  要说宁安意从骨子里讨厌的人,就是刘子伊,没有之一。

  刘子伊是刘德柱的独生女,自然是被捧在手心养大的,听说宁城高中好,刘德柱砸锅卖铁在宁城买了房供刘子伊读书。

  刘子伊考上了海城大学,刘德柱把宁城的房子卖了,再一次砸锅卖铁,在海城买了房,顺便欠了一屁股债。

  可刘子伊……

  说句良心话,宁安意觉得这人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命里注定没出息!

  人穷还没志气。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穿名牌衣服名牌鞋,连个书包都要喊得出名字。

  偏偏人又不长进,说啥啥不行,干啥啥不会,毕业一年了,还待在家里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就算了,非要糟蹋她!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两室一厅的房子只能这么安排,她真想一脚把刘子伊踹出去,天各一边,各自安好!

  “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回来了?”刘子伊坐了起来,大喇喇的霸占了大半床铺,翘了个二郎腿,问,“听说你们有解剖课,好玩儿吗?”

  宁安意笑了笑,走上前去,把堆在她床上的东西全扔到了上床去,一张卫生纸都没有放过。

  刘子伊见状,怒了,食指指着宁安意的鼻子,语气不善,“宁安意,你给我悠着点儿,惹毛了我,小心我……”

  “小心你怎样?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医科大学的解剖课,都是自带尸体,杀一两个人不犯法的。”宁安意凑近刘子伊两分,笑眯眯的问,“要不我周一带你过去?”

  要不怎么说刘子伊傻呢,这样天方夜谭的话,一听就是信口胡诌的,她竟然也信,看那煞白煞白的一张脸,满满当当写着“我是弱智”。

  凡人呐,就是凡人。

  宁安意放下书包,正想整理整理床单,刘德柱进来了,手里握着一打照片,眉飞色舞的高兴样儿,对刘子伊说,“闺女,这是你妈精挑细选给你选出来的相亲对象,我看过了,很不错的。”

  宁安意心里笑得不行。

  上次也说不错,结果呢,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奇葩,关键是,人家还看不上刘子伊!

  宁安意往刘德柱手里瞥了一眼,想要看看这回又是哪路神仙,还没看清楚呢,刘子伊一把把照片夺过去了。

  “看什么看,再优秀也轮不到你,你还是找具尸体过日子吧!”

  宁安意撇撇嘴。

  她要找的如意郎君,人间都有不起。

  看刘子伊那趾高气昂的样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照片上是哪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子弟。

  咦?

  宁安意揉揉眼睛,是她眼睛花了?她怎么在照片上看到了顾令渺那张欠揍的脸?

  “闺女,这个人可了不得。”刘德柱走上前跟刘子伊解释,“这是顾老司令的长孙,商业圈里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有权有势,还有钱,这么优秀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还真是顾令渺?!

  顾令渺这个有权有势还有钱的钻石王老五,怎么沦落到相亲的地步了?

  还是和刘子伊这样的人……

  莫不是,身体有问题,需要个挂名太太?

  怪不得祁月会退婚,换作是她,她也要退!

  “唉,不是那样的。”刘德柱握着刘子伊的手,“人家身体没问题,就是吧,刚被前未婚妻甩了,面子上过不去,自暴自弃,想要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

  顾令渺自暴自弃了?开玩笑吧,那整死人不偿命的势头,像是自暴自弃的吗?

  不过,找了刘子伊也好,有刘子伊这样的贤内助,顾令渺一个头两个大,总没有闲工夫管她了吧?

  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人贱自有天收!

  “宁安意,顾院长给你打的电话!”

  这声音,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把宁安意吓出一身冷汗。

  她严重怀疑王母娘娘给顾令渺开了后门,给了顾令渺能掐会算的能力!

  要不然,怎么她刚想到顾令渺,顾令渺就来了电话?

  而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顾令渺这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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