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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


进入长乐殿, 裴瑶起初有几分不安,里面空无一人。

太后大多的时候都会在正殿,像今日这般, 却是头一回。

寝殿在里面, 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后面却是一排排书柜,每排书柜里都放满了书, 与外间奢靡的摆设差距不小。

裴瑶绕过屏风走了进去,站在书架前,闻到了墨香的气息, 她努力嗅了嗅, 墨香浓郁。

书柜后面摆着一张凤榻,裴瑶抬眼, 太后不在榻上。

里面没有人,裴瑶就一人四处看看, 在书柜前来后走动,摸摸这个、摸摸那个, 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一排书柜前。

这排书柜摆放的都是经书,什么样的经书都有, 有裴瑶看过的,还有裴瑶闻所未闻。对于未知的事情, 裴瑶都会看上一眼。

不知不觉, 天色彻底黑了。

裴瑶感觉眼睛疼,招呼人进来点灯,自己揉揉眼睛,却见外间的灯火明亮起来,太后执一烛台而进。

“皇后来哀家这里看经书的?”太后穿了黑色的裙衫, 肩宽腰肢纤细,烛火下若神女温柔。

裴瑶笑了,“太后这里的经书不错。”

“皇后来做什么的?”太后并不继续方才的话,随口问一句,而后自己慢慢地将殿内的烛台都点亮了起来。

顷刻间,昏暗的殿宇亮如白昼。

太后悠悠转身,凝视不动弹的人:“皇后?”

裴瑶一怔,慢吞吞地走到榻前,摸了摸床榻,绵软舒服。她抬首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择了一地坐下,手中的烛台也被搁置下来。

太后不说话,裴瑶就就没了主张,想起昨夜送来的胡女,心中敲了敲鼓,“太后,那名胡女呢?”

“伺候得不好,打死了,皇后想学吗?”太后轻抬了眼帘,眸色悠悠。

裴瑶吓得心口一跳,忙站在了踏板上,想都不想就钻入了被子里。

躺下后,很快就觉得热。被子很厚,像是冬日用的那种。

裴瑶又翻坐了起来,将自己的外袍、袜子都脱了,静静地躺了些下去。

片刻后,还是觉得热

,又想起书上侍寝的动作,自己缩在被子里慢慢地将里衣脱了。

小皇后就像蚕蛹一般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不一会就丢出一件衣服。

慢慢地,皇后衣不蔽体。

太后静坐良久,见到踏板上的小衣后忽而开口,“皇后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诗词,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躲在被子里的人颤颤地露出一个脑袋,开口解释:“意思是被绣花针戳破了手指,疼得不敢高声说话。”

太后朝着皇后投去一抹异样的视线,“皇后的解释、合理、很合理。”

“不对吗?”裴瑶暗自狐疑,书上是这么解释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暗自的含义?

裴瑶暗自不解,摸摸地挪进被子里,被子上好像还有太后的味道,浅淡而迷离。她想不明白,就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望着屋顶,直到太后走近。

太后不想和皇后解释,整日里吵着来撩她的小皇后竟连这句都不明白,功课有些差了。

踏板上的衣襟散乱,太后便一件一件捡了起来,捡到小衣的时候,太后多看了一眼,尺寸不大。

捡起后,太后就坐在榻沿,凝视着那张容颜,“皇后今日过来,陛下处你如何交代?”

“简单,若湘去传话,皇后来给太后念经书。”裴瑶理直气壮,与太后沾染上半点关系,陛下就不敢过问。

太后笑了,神色悠悠,目光落在皇后樱花的唇瓣上,小嘴巴很厉害,不多念些经书就可惜了。

“既然皇后毛遂自荐,不如就给哀家念几句。书柜上的经书,你随意挑一本。”

裴瑶支起半个身子,朝着床头前的书柜看去,又看向太后,“您将衣裳递给我。”

太后无动于衷,反抬手捏着自己的额头,似是头疼难耐。

裴瑶不知她的意思,复又说了一句:“太后娘娘,请您将衣裳递给我。”

“皇后是来伺候哀家的,怎地反让哀家来伺候你?”太后不悦。

裴瑶咽了咽口水,在被下一阵摸索,竟一件衣裳都找不到,早知刚刚将小衣和亵裤留在被子里好了。她看

向太后的头顶,依旧是粉色的泡泡。

没有欲望还来折腾她,过分!

裴瑶窝在被下不动弹。

半晌后,太后莹白修长的指尖敲打着几案,哒哒、哒哒,一下接着一下,很有节奏,更像是敲在了裴瑶的心中。

裴瑶本觉得心安,这个时候又被太后挑得心烦意乱,她伸手抓起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慢慢地挪下榻。

小皇后就像是雪地里白白胖胖的小雪人,一步一步地挪着脚,太后瞧见后,无端弯了唇角。

确实有趣。

裴瑶在书柜上随意摸了本书,塞进被子里,再一步一步挪回榻上。

躺下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翻了个身子,将书翻开,顿时怔住了。

她又将书合上,反反复复两次后就要哭了出来,“您怎么将画册放在经书里。”

“没有告诉哀家经书堆里不能放画册,皇后想好怎么读了吗?”太后睥睨着榻上的人,神色严肃,不苟言笑。

裴瑶回瞪她:“一个字没有,怎么读?”这本书和嬷嬷给她的书册大致相似,不过这本上的主角的两个女子,姿势优雅不少。

她啪地一声将画册合上,“不如我同太后一道做出来,可好?”

太后不应,“哀家只想听皇后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想劳累。”

裴瑶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将画册丢到一边,再度将自己裹成蚕蛹,照葫芦画瓢,又取了一本书回榻。

这次取之前,她看清了,是经书。

裴瑶两只手拽着被子,看经书的时候,一侧的被子掉了下来,露出一侧粉白圆润的肩头。

她自己不知自己的景色被太后看了一半,得意洋洋地拿着经书躺下,翻开第一页,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还不忘拿眼看向太后。

夜色深沉,皇帝来去椒房殿扑了空,若湘一提太后,皇帝不说二话,转头就回去。

若湘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颗心差点就跳出了嗓子眼,她不敢大意,让小宫娥跟着去打探,想知道陛下今日歇在何处。

小宫娥兜兜转转一个时辰,回来后,

禀道:“陛下今日去了歆美人处。”

宫里美人多不胜数,若湘也不知道歆美人是谁,只要陛下不会再回来,皇后娘娘也算相安无事了。

裴瑶嗓子干哑,轻咳几声,觉得不舒服。

太后体贴地给她递去一盏花露,裴瑶大口喝了下去,又看了一眼太后,说好的暖榻,结果成了趴着读经书。

裴瑶心里懊恼,又怨自己没有使美人计的天赋。

“太后,您现在最想做什么?”

太后端庄清冷,头顶依旧是粉色的泡泡,坐在小榻上,眉眼低垂,像极了尼姑庵堂里的菩萨。

都是一样,清心寡欲。

太后不想搭理裴瑶,若非读得好听,她早就将人连着被子一起丢出去。

她在想着裴瑶究竟为何盯着她不放。

她正想问一句,却瞧着裴瑶趴着榻上眯了眼睛,“皇后。”

裴瑶努力掀了掀眼皮,兀自问道:“太后要一起睡吗?”

“你……”太后的动作僵住,忍一忍,当作皇后没有来过,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阖眸品着茶。

裴瑶睡着了,她读了一晚上的经书,太累了。

殿内骤然安静下来。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

太后从坐榻上站起身,走到皇后面前,凝着那张脸,唇角弯了弯,“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裴瑶醒来的时候,殿内空无一人。

她迷惑了会儿,只记得昨夜来暖榻,不知怎地就睡着了。

昨日被皇帝逼了过来,现在回想都觉得自己脸都没有了,自怨自艾地想了会儿,她才探头去找自己的衣裳。

与昨夜不同,衣裳都叠好了摆在床尾。

裴瑶没有多想,自己穿好衣裳,对着铜镜简简单单梳了发髻就出了长乐殿。

青竹在殿外等了一夜,早晨见到太后去上朝,却不见皇后出来,心惊胆颤了许久,直到皇后平安出来。

裴瑶出殿后伸了懒腰,手刚伸出去就想到了规矩二字,郁闷地放下手,端庄地迈出步子。

青竹

忙迎了过去,“娘娘总算出来了。”

裴瑶嘟囔一句:“太后的床太舒服了。”

青竹不敢与皇后置气,忙扶着她登上车辇。

主仆这才回到椒房殿。

回去椒房殿,裴瑶沐浴梳洗,将自己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最后舒服地用完了一桌早膳。

裴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刚想躺下来,青竹急匆匆进来。

“怎么了?”裴瑶急问。

青竹低声说:“前面传话了,太后还政于陛下,决定明日去归宁行宫。”

“那是什么地方?”裴瑶好奇道。

“归宁行宫原来前朝的宫殿,后来废弃,本朝略微修缮,都是些犯错的宫女内侍或者后妃忏悔之地。太后此举,怕是要平息百姓怒火。”青竹同皇后解释。

裴瑶奇怪:“太后又没犯错,她去归宁行宫做甚,真是古怪,你去同太后说一声,就说我也去。”

青竹停顿下来,“娘娘,您去不合适。”

太后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倘若皇后也去,她无依无靠,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裴家式微,皇后又不得陛下喜爱,爹不在,娘不疼,犯不着跟着太后去思过地。

裴瑶坐起来,揉揉自己酸疼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给青竹说道理,“你是不是觉得太后去了就回不来?”

青竹不敢回答。

裴瑶瞪了她一眼,傻子。

皇帝李旭昏庸无道,就算给他权力,第一时间也是想着如何要美人,信不信明日就会下旨选秀女。

勤于理政是不可能的事。

裴瑶坚决道:“你信不信不出半月,那些朝臣哭着喊着请太后回来。你现在去长乐殿说话,就算皇后陪着太后一道去归宁应行宫。”

青竹去传话了。

太后回到长乐殿后就站在水台前看着早就落败的睡莲,神色如旧,不悲不喜,就连听到皇后要一道前往的话也没有半分动容,只抬了眼眸看青竹,“你家皇后脑子撞门上了吗?”

青竹畏惧太后,不敢抬首,“皇后今日与往常一样。”

太后笑说

:“与往日一样吃了一大桌子菜?”

“是、是的。”青竹回话。

太后不再纠结于墨莲凋零,心思渐缓,反而心情大好,语气寻常地开口:“告诉你家皇后,归宁行宫很穷,养不起她。”

青竹失望回去禀告皇后。

“她说我难养活?”裴瑶瞪大了眼睛,极为纳闷,太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告诉太后,我自备干粮。”

青竹又去说了。

去了长乐宫,太后却不见她。长乐宫内忙作一团,都在准备明日的行程。

归宁行宫不能用一个‘穷’字来形容,草木荒芜不说,传说前朝齐国末帝死在那里,百年来冤魂不散,恨大汉君主夺江山,一直在想着复仇。

宫里的后妃宁愿死都不愿去行宫。

长乐殿里的宫娥内侍也是,纷纷都想着跳出长乐宫,四处想办法。人人都在害怕,她们在宫里享福惯了,不想去过苦日子。

若溪若云姐妹二人在商议着带去的人员,将剔除的人都用红笔划了,最后交给太后过目。

“你们做主,愿去的就去,不愿的自谋出路,记住一点,不愿去的宫娥内侍不许去椒房殿。”太后吩咐道。

若溪若云对视一眼,太后还在为皇后着想。

不愿去的人都是些小人,贪生怕死,品性不佳,是不能用的。

若溪应声,拉着若云一道退了出来。

若云年岁小,同若溪就说了出来,“太后对皇后是不是太好了?”

“你才知道,从大婚那夜,太后得知陛下在椒房殿大发雷霆亲自敢过去的那回,我就知道太后对皇后不同。皇后没事就往太后这里跑,对太后看似恭谨,实则是想寻个靠山罢了。”若溪叹息。

皇后别有所图,太后明明知道却不在意!

翌日天色未亮,长乐殿就已经人去楼空。

议政大殿上的珠帘也在昨日就已经撤了下来,皇帝李旭坐在龙椅上略有些不安,丞相也是一脸担忧,有些朝臣则露出欣喜的神色。

丞相先问:“陛下,淮州的水患已有

多日,朝臣不少荐言,可知陛下您如何决断?”

李旭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淮州水患,像往常一样转身去看太后,回过身子,却发现那里是空的。

李旭顿觉烦躁,“丞相去解决,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朝臣面面相觑,这并非小事,丞相一人如何解决,他们不敢大声呼吸,害怕得低下脑袋。

丞相担忧更重了。

李旭不等他们解释就宣布退朝,自己匆匆忙忙去了后殿,留下一脸茫然的朝臣。今日大事居多,陛下怎么说走就走,放任百姓不管?

皇帝退朝,丢下一堆烂摊子,朝臣都失去了方向。

后宫里的裴瑶对着铜镜发呆,太后为何不带她呢?

嫌弃她读的经书不好听?

嫌弃她吃的太多?

嫌弃她太聒噪?

裴瑶打不起精神,托腮望着铜镜里同样无精打采的容颜。

唉声叹气,她失去了在宫里横着走的靠山。

半晌后,青竹引着栗夫人走来。

裴瑶不喜欢这位夫人,见面也没有露出讨厌的神色,学着太后往日的姿态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神色沉凝,“夫人过来,是有事吗?”

栗夫人着一身海棠暗纹的大袖衫,发髻上多了一支凤簪,裴瑶不傻,一眼就看到了,眨了眨眼睛,起身走了过去。

栗夫人不知皇后的意思,敷衍般行了一礼,“大皇子成亲,诸事繁杂,陛下让我打理,想来皇后不懂规矩,臣妾就想借用您的凤印一用。”

裴瑶确实不懂宫里的规矩,宫里大小事情都是在太后在处理,压根不用她抬手去管。栗夫人找上门来让她反应过来,太后一走,宫里的事情谁在管?

转而一想,栗夫人这么快找上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裴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但她聪明,没有生硬拒绝,而是笑着嘲讽:“本宫将后位也借你用用,可好?”

栗夫人脸色微变,皇后不是善茬,她不能硬碰硬,便道:“皇后说笑了,这是陛下的意思,臣妾也不好拒绝。”

“本

宫接管后宫是太后的意思,你若不服气就去问太后,还有……”裴瑶顿了顿,手一挥,莲袖扫过栗夫人的脸,她快速拔了栗夫人发髻上的凤簪,哐当一声丢在地上,“本宫还没死,你就只能是妾,妄想超过本宫,青竹!”

“在。”青竹应了一声,眼皮子跳得厉害,太后不在,皇后不该与栗夫人硬碰硬。

“皇后,你这是要做什么?”栗夫人恼羞成怒,这支凤簪是她花了心思才得来的,皇后太嚣张了。

裴瑶却淡然地凝着栗夫人,“青竹去拿锤子。还有栗夫人,本宫没打你就算客气的,你觊觎后位就是以下犯上,要么自己砸了,要么戴着你的凤簪在椒房殿外跪两个时辰,没有第三条路选择。”

皇后气势凛然,眼眸中凝着股冰冷的寒气,栗夫人瞧得清清楚楚,心中无端畏惧下来。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皇后空有其名罢了,陛下从未宠幸过,对她而言,就是一孩子。

栗夫人从容地捡起被皇后砸在地上的簪子,轻蔑地看着皇后,“皇后,您怕是不知自己的处境。您这个皇后是太后点名的,如今太后不在,陛下不喜你,裴家自顾不暇,您以为您在宫里的处境会比我强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和我比权势,不用比,太后不在,皇后为尊,你是不懂这个道理。你既然来挑衅,本宫不给你机会就是看不起你。不用砸了,青竹若湘,请栗夫人去跪上两个时辰。栗夫人随行的宫人也陪着跪,若是不跪,关起宫门每人二十板子。”

在场的人都记得皇后几天前才打了国师的事情,国师与栗夫人一比较,后者就不算什么了。

栗夫人也记得,但她不会屈服,极力摆出自己的尊贵的姿态,宫娥动作比她更高,拖拖拉拉地就将她拖出了殿。

栗夫人随行的宫娥内侍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拖了出去。

宫里的裴瑶与青竹若湘闲话,“你们不觉得椒房殿内的宫娥力气都很大吗?”

若湘青竹对视一眼,她们在上次打国

师的时候就发现了,且皇后发话,宫娥不会拒绝,更不会像栗夫人的宫娥胆小怕事。

在宫里生活不易,没有得力的宫娥内侍,也是不行的事情。

很显然,刚入宫不久的皇后是拥有这些的。

令人不禁反思,早入宫的栗夫人都没有,无依无靠地皇后怎么会拥有?

裴瑶不管这些,令人研墨,自己执笔写信。

裴瑶的字是自己偷偷学来的,回到裴府后,老夫人害怕露馅就请人来认真教习,她是认认真真学过一段时间的,算不得大气,字迹也很娟秀。

裴瑶本就是个聒噪的人,爱与人分享,又想太后多想起她,磨磨唧唧地写了三页纸,也将自己罚了栗夫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让内侍亲自跑一趟。

内侍快马疾驰,先太后一步到了行宫,在太后来后,内侍亲自交给了若溪。

等收拾妥当后,若溪交给太后。

太后随手搁置在一旁,方才摸过信纸,厚厚的,显然,皇后肯定写了一堆啰嗦的话。

太后寂寞多年,早就习惯了安静,皇后就像是她曾经养过的一只猫,上蹿下跳,忙得不停,最后,什么都没有忙成功。

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安静到热闹,过程很简单,可反过来,却让人极度不适应。

在行宫里住下三日,太后就觉得自己不适应了,望着远处青山,脑海里的旧事好像忘了。

忘了她孤独活了很多年,忘了曾经的帝王替她挡剑,脑海里蓦地多了一个影子。

太后还是将那封信拿起,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完,一字一句,认真地读过才合上,下意识问一侧的若溪:“后宫事宜不是皇后做主吗?”

“您走前让人交给了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从未管过。”若溪解释。

太后将信烧了,聒噪的一封信,她带着人去池塘钓鱼,望着澄澈的水面,耳畔尤为清净。

她问若溪:“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若溪皱了下眉头,“奴婢不明白。”

太后叹息,“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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