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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重写】


焦溏回家时时间还早,听做饭阿姨说沈辞风让她今晚早点走,并没放在心上,而是先打开电脑,在社交账号宣布已提交参赛作品,过两天就能出评比结果。

刚发完,他又刷到一条好消息,那个抄袭他还倒泼脏水的白莲外国up,竟然在多个国内外平台公开道歉,承认自己剽窃华国传统文化和创意。

不过,对方居然滑跪得这么快?不像抄子的德性。

他在私信里对小桃子提了一句自己的疑惑,意外吃到一个瓜:

之前被这个up抄过的人,不约而同表示有大律所联系他们,愿意免费提供法律援助,替他们向抄子索赔。眼下抄子被扒出几个抄袭黑历史,官司缠身,丢掉好几个商业合作,除去在抄子本土,人人喊打。

小桃子义愤填膺:据说那个律所是挂靠在雷泽集团名下,来头不少,肯定能把他扒层皮,抄袭被罚的就该比他抄来赚到的多几倍,不然没点震慑力。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降正义?

焦溏笑了笑,关掉电脑,听到开门的声音,哒哒哒跑出客厅:“你回来啦1

看来他和自己一样期待,沈辞风表面冷静道:“嗯,先吃饭。”

隐隐觉得他的表情有点诡异,焦溏视线落向他手上的药店袋子,讶异问:“你生病了?”

“没有,”沈辞风咽了一口水,“买来备用。”

这大概是沈辞风有史以来吃得最煎熬的一顿饭,焦溏说了些接下来的计划,兴高采烈,他听进去一半,另一半注意力全在盯住那人开开合合的唇瓣。

“今晚的菜不合胃口吗?”晚餐结束,两人坐在沙发上,焦溏问,“你好像吃得心不在焉。”

因为确实心不在焉,沈辞风讪讪道:“还好。”

“说起来,一起住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焦溏悄悄看了他一眼,感觉难以揣摩他的心情,不免有点忐忑,提议道,“我们去阳台坐一坐好不好?”

这句话在沈辞风耳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他……喜欢在阳台吗?

各怀心思的两人走出阳台,焦溏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在秋千上坐下。沈辞风想开口,焦溏比了个“嘘”的手势,他正疑惑,只听“嘭”一声脆响,金色火花忽明忽暗,在他们面前的夜空绽放。

火树银花争相盛开,将夜空染得姹紫嫣红。

莫非焦溏说的“秘密”是这个?!沈辞风嘴角抽了抽,心情似从过山车顶端飞流直下,想也是,焦溏怎会明示他那种事,他倒尽想些龌蹉东西!不是人!

朵朵焰火通明,与远方万家灯火相互映衬,而他身边,焦溏的双眼水光盈盈,如同星河流淌。

沈辞风心中一动:如果现在问能不能亲他,会不会有点不合时宜?

“前几天看到的,今晚是节日前烟花彩排,过几天正式应该会更漂亮。”焦溏乖巧倚在秋千上,“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沈辞风刚平伏的心跳又没出息地快了几拍。

“前不久我不是牵线替粤剧团的人改戏服么,前几天他们的院长联系我,问我可不可以帮忙修复一件旧刺绣戏服。”焦溏转过头,细心观察他的神色,“是那件刚结束展出的绣金凤纹帔风。”

沈辞风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因为当初的绣工们年纪大了,不好操针。”这件戏服属于沈辞风外婆,当初绣的人是焦老爷子和几个老师傅,名义上的继承人是沈辞风,焦溏试探道,“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沈辞风外公外婆去世的事,焦溏只在网上搜到几篇陈年报道,当年沈辞风年仅几岁,被外公护住才在车祸中死里逃生,昏迷几天几夜方抢救回来。由于生母有精神病,生父与继母甚至没等他完全康复,就直接将人送出国,十几年没来往。不但沈家的资源一点没落到他身上,连外公外婆的遗物,还是沈辞风成人后,将继母秦雪怡告上法庭要回。

“你认为我会介意?”沈辞风出神凝视渐渐消散的焰火色,“不用想这些。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老宅的钥匙,里面有外婆其他戏服藏品,供你参考。”

噼啪声渐渐消失,空气中弥漫淡淡的硫磺味,焦溏藏起眼里的担忧,由衷道:“谢谢你。”

第二天上午,雷泽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笼罩在一片结冰般的空气中,几个助理如临大敌,好久没见过老板展露出这种“战斗状态”,哪怕从门前经过,也能感受到沈辞风身上的杀气。

莫非收购不顺利?看中的项目被截胡?几个助理战战兢兢猜了半天,没个头绪。

“老板,”助理之一视死如归拨通电话,“先前你问起的绣画比赛获奖名单,主办方刚发来,焦先生的名字没有在上面。”

看到名单时,助理还反复核对了几遍,他同样有关注焦溏制作绣画,知道对方的水平就算拿不到第一,至少评上奖不成问题,难以理解这个结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助理的心提到嗓子眼,跟在老板身边多年,他知道沈辞风真正有怒气时,从不溢于言表,但接下来一定有人遭殃。他听到沈辞风开口:“让沈卓等下联系我。然后,你和主办方这么说……”

这晚晚饭时,沈辞风听焦溏说起:“我的作品好像落选了,不过,我看到网上的消息,说比赛赞助商为了支持传统技艺,主动免费提供场地展览,只要参赛就能展出,也不算亏。”

沈辞风放下筷子,尝试安慰,纠结半天挤出一句:“我觉得你绣得很好。”

虽说收到通知时有点沮丧,焦溏看起来并不气馁:“明天我想去看看其他人的作品,毕竟绣画不能闭门造车,有比较才有进步嘛。”

展览的地点在本市旅游地标,隔天焦溏兴致勃勃去观摩,谁知看完一圈,愣是没找到自己的那幅。

联系工作人员,得到的答复千篇一律:“所有作品都已展出,请仔细查找。”

“那请问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挂在哪里?”焦溏被气笑了:“既然已展出,总有记录吧?”

正当焦溏要求与主办方负责人当面对话,身后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发生什么事?”本在敷衍他的工作人员态度大变:“洪老师。”

焦溏转过身,随即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溏溏表嫂!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沈卓搀扶着一位老太太,嬉皮笑脸朝他挥手:“你比上次见面更帅了1

刚才发话的人,似乎就是和沈卓一起的这位老奶奶,工作人员如临大敌,连忙上前解释:“这位先生说没找到他的作品。”

被称作“洪老师”的奶奶看向焦溏:“你是参赛的绣师?”

焦溏礼貌点头:“是的,您是?”

沈卓笑眯眯介绍:“洪老师是省非遗文化保护发展协会会长,这次比赛和展览是由她牵头的。”

洪老师问焦溏:“你说这里没有你的作品?不应该,是不是看漏了?”

焦溏不卑不亢答:“这是我的参赛证明,既然有展出,展方必定有记录,为什么遮遮掩掩?”

眼看糊弄不过去,展览厅里匆匆跑出一个穿西装的自称经理,对洪老师赔笑:“不好意思,我刚查到,是临时工把焦先生的作品挂错地方,非常抱歉。”

“这里承办过好几回展览,这种低级错误,不像你们的水平。”沈卓不打算让他们蒙混过关:“那么,到底挂到哪里,可以告诉我们了没?”

经理连连道歉,依然含糊带过:“是我们的错,这就挂到展厅。”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沈卓继续道:“来都来了,我还没看过表嫂你的画,让我们开开眼界。”

洪老师一听,也被勾起好奇:“那就一起去看看。”

经理的脸色登时僵住,刚从的说法是为搪塞洪老师,并不存在什么临时工,他们是收到主办方的指示,“妥善安排”这幅绣画的展出位置。谁知眼下洪老师点名要看,再想着搞小动作可就真找死,只得叮嘱去取绣画的工作人员,找个差不多的地方挂上。

正当几人等待工作人员去取焦溏的绣画,展厅一隅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工作人员捧着绣画艰难从人堆里钻出,将画挂到一处墙上。

才一挂上,画前纷纷围起一群人,议论纷纷。

洪老师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一行人走向绣画,听见身边几个观众说:“我就说,这么好的画,怎会挂在防火通道,肯定是弄错了。”

“要不是出去透气,不就错过。”

“不过这幅画的巧思是真妙,看了一眼就忘不掉。”

……

沈卓挡住想隐身到人群里的经理,指桑骂槐道:“经理先生,你们的临时工真会挑地方,不知道是哪位同事负责培训,我想见见他。”

经理捏了把冷汗:“真的是弄错了,平常我们不会这样。”

“好了,”洪老师脸上有点挂不住,瞪了经理一眼:“这事我会追究到底。”

几人来到焦溏所绣的《生灵》前,洪老师兀然止住脚步:“这幅画……”

不同针线走向绣出树干质感与立体感,深浅不一的丝线色泽表现茂密的树叶层次,以孔雀羽捻线绣鸟群,展现飞鸟的逼真。

“有针法却不受拘泥,重技法而不失章法。”洪老师声音微微发颤,忘记多少年,她有幸看到这么有灵气的作品,与任何古董绣画比起来毫不逊色。

她越细看越震惊,这幅绣画绣法潇洒娴熟,捆咬针、铺针、钉针等挥洒自如,勒针、网绣针、打子针……灵活变换配合,尤其水路绘出的金色五星,可谓点睛之笔。最令人讶异的莫过于,这样水平卓绝的佳作,竟是出自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被沈卓搀扶的手颤抖不已,洪老师另一手握住焦溏的手,急切问:“这幅作品是一等奖吗?”她打算推荐到上面,作为本年度的传统文化发展代表作,不料听焦溏平静答:“我没有入围。”

“什么?1洪老师断然道,“不可能1进来的路上她看过其他展出绣画,无论技法和构图,均没有能超越这幅,评审难不成是瞎子?!

听到这里,展览厅经理及时跳出来甩锅:“评选是由其他老师负责,我们不清楚。”

一片哗然。

“奖项名次我不在乎,我想展出,是希望更多人看到我的作品,对传统技艺感兴趣。”焦溏不矜不伐道,“如果不介意,请关灯试试。”

听到他的话,经理哪敢说不,随即让人暗下灯。只见绣画上,繁茂的树叶发出荧荧绿光,天上彩霞环绕,飞鸟身披金羽,不似人间。

“这是?”洪老师一手拄拐杖,这不就是大赛所鼓励的,坚守传统,创新表现形式,这种优秀作品,怎会被遗漏?“焦先生,”洪老师的态度已与起初截然不同:“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次比赛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我们不会打压任何人才。”

是金子总会发光,由于焦溏这幅绣画早在网上“出名过”,慕名来展览看的人不少,加上传闻这次比赛有“黑幕”,一时讨论度高涨。

对于这些,焦溏统统懒得理会,自从绣画展出,他多了好几个高级定制订单,全要慢慢排期。他还记得,手上压着一幅雷泽总裁定制的绣画,不能再拖。

这日沈辞风下班回家,进门便见焦溏眼巴巴跑过来:“沈卓让人送了个蛋糕,说提前给我庆祝,等你一起打开。”

“等你一起”四个字像有魔力,沈辞风回来前那一点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来。”

这回送的是焦溏最喜欢的忌廉芝士蛋糕,金黄松软,奶香扑鼻,他迫不及待拿起叉子,沈辞风冷不防开口:“不合照吗?”

回家路上,沈辞风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疑似是焦溏上一个社交账号的朋友圈记录,几千条,全与周明辉有关。

他知道没必要理会,偏不受控制般比较,为什么焦溏和周明辉一起时,连吃剩的西蓝花都要发朋友圈庆祝;和他结婚后,却没发过哪怕一条有关动态。

“哦,对。”焦溏没想到沈辞风还有一颗“少男心”,大方坐到他身边,举起手机:“第一张合照,来。”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沈辞风闻到那人身上的鸢尾花香,淡雅,如影随形;焦溏头靠近他的肩,蓬松的头发撩过他的下巴,痒痒的;那人粉嫩的唇瓣稍张开,小巧殷红的舌尖无意识舔过上唇,沈辞风有一瞬恍然。

“咔擦”一声脆响。

“怎样?”焦溏看手机里的画面,不知怎的,沈辞风表情呆得像块木头,险些没忍住笑,打趣道,“我给你p……”

接下来的话,被沈辞风的亲吻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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