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的福泽，一夜间死了一半。
山越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因为从他违反山神规则救下何静之的性命那一刻开始，注定便会遭受惩罚。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能让他心甘情愿供奉出如此多的福泽。”
山越跪在洞中，面朝着神树微微低着头。大雨过后山中的阳光炙热到了极点，此刻正透过神树顶端的缝隙照在他因福泽消死而被影响的略显苍白的脸上。
“那你现在知道了。”
山越语气中的执拗与不知悔改让贺青山皱紧了眉头，他早就该料到以山越的脾气一定会做出出格的事，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去动用一个神的权力拯救将死的凡人。
“那日他进山，青山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贺青山不语，山越便继续说:“血藤为何会无故缠上何静之，自然是因为早就嗅到了他身上的将死之味。”
“你那日其实就是从山下回来的吧。”
贺青山那天确实是从山下何府回来的，他在高处看到本该死在刀下的何静之被人硬救了下来，背后魂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他便想到了是山越动的手脚。
他问山越，“你还记得五百年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五百年前…
山越狠狠地攥住了自己的衣侧，他听着耳中这熟悉的四个字，好像有什么矛头在扎着自己心痒痒，却又什么都记不得，只会下意识的反应。
贺青山缓缓叹气，“不记得，便不记得了。”
少未有过的困顿语调让山越疑惑，正要问却又听到贺青山说，“你要知道，身为神的大忌便是和凡人扯上关系。”
“你是守护松露山千万年的山神，是这山中万物的守护神，绝不可犯一点错。”
“过去…”，贺青山顿了顿，“当下，以后，都不要再犯。”
“青山我…”，看着暗淡的神树，到嘴的话又悉数被咽回肚子里，“对不起，连累你了。”
贺青山看着山越的背影，只淡淡回了一句，“没事，只不过通感之术我要重新开始练了。”
“以后暂时都不能与你分享，你就好好在神树面前悔过。”
说罢便听到贺青山离开的脚步声，山越愣了几秒，挺直的脊背缓缓塌了下来。幽幽的，贺青山的声音又从洞口飘来。
“何静之没死”，他捏紧了衣摆，呼吸声温热，贺青山的话却冰冷，“但也不会好过。”
—
当头一盆冷水，让昏厥的何静之瞬间清醒了过来。
入眼是不见阳光的黑，下意识动了一下，脑子里居然走马灯般想起幼年那次他被困在松露山断崖下的断壁残枝里，也是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看不到一点光。
但他知道，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救他。
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跳下断崖来救他的人，已经亲手摘下了他眼睛上的黑布。
指尖划过脸颊时，冰凉的触感让何静之不禁握紧了被绑着的双手。
他不知道轶司臻看到了怎样的他，比起平日里的高高在上，此刻的他一定是灰头土脸，滑稽可笑。
僵持的对视，轶司臻寒星似的瞳眸看得何静之内心发凉。他看着面前与幼时几分神似的面容，突然觉得好笑，明明嗓子都哭喊的哑了，却还是要一点一点的从胸腔里挤出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何静之歪下了头，轶司臻却偏偏要他看着。
他伸出手指掐住何静之的脸，没留得一丝情分在的把人摆向了自己。
何静之不信他看不懂自己眼神里的恨。
就像破烂的窗户里照进的阳光一般炽烈。
可轶司臻是什么人？他能替自己的父亲杀人，才不会在乎何静之如今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眼神。
“看来你还很有精神。”
轶司臻轻轻替何静之拨开遮挡视线的碎发，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让人感觉窗外的光都暗了几寸。
“冷血！”嚼碎了牙，他能骂的也只是这么一句。
“呵呵…”，轶司臻偏过头阴仄仄地笑了一声，拿准了他一般，忽然身体凑得极近，何静之被捏住肩膀，虚弱的退无可退。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垂之上，肩膀传来的钝痛却总能清醒打破这迷惑的温床，何静之咬着牙努力拉开距
离。
“静之”，轶司臻若有若无地擦过何静之的脸，轻声细语还似昨日，“我等着你。”
疯了…眼眶深处一阵湿湿痒痒，轶司臻离开他时带起一阵几乎感知不到的风。
—
“东西呢。”
庭院深处，假山隐藏起了男人一半的身姿，但听他的语气，这所谓的东西对他应该十分重要。
“公子，我们找了，没找到…”
“你确定。”
男人连多一个音调都不想用，侍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解释的语气急切，“我们找遍了何府，连那个丫头身上都搜过了，但就是未找到公子要的东西。”
“……”
片刻后一阵黑影闪过，飞上屋后消失不见。
被掩在假山后面的男人缓缓现身。
正是刚看完何静之的轶司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若无其事地转身步入了回廊。
廊边绿竹挺拔，人走在其间，风貌不相上下。
轶司臻一路行至书房门口，下人早早等候，见他来了忙打开房门。
进屋，雕画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后正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宰相大人，轶烨。
只见此人年过半百仍眉眼英俊，一头黑发更添飒爽，举手投足都是正气十足，丝毫不输年轻男子。
“父亲大人。”轶司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轶烨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道:“何家那二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轶司臻抬眼看了一下书案，思索着直起身道:“何家罪孽深重，圣上既然下旨处死了何必，想必对活着的何静之与何灵也不会手软。”
“圣上已经交给为父全权负责。”
心中一动，话中意思轶司臻便明白了。
“…何静之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不如让他在我手下，他自命清高，想必定会觉得屈辱万分，如此折磨，倒也不枉当年何必对您…”，顿了顿，“父亲大人您觉得呢？”
看着父亲有些审视的眼神，轶司臻反而直白地迎了上去，二人对视片刻，轶烨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同意了轶司臻的提议。
“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轶司臻低下头，做出一副乖巧的“悉听尊便”模样，反正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何灵，何灵怎样与他无关。
“那便把她卖入红楼，做个官妓。”
轶司臻一震，不禁震惊于轶烨的绝情。不过他也没心情顾虑，只是说到何灵便不得不提镇国公。
“是，只是父亲镇国公世子那边恐怕…”
“呵，此番若不是有我们相助，单凭他镇国公又怎么可能扳倒何家，温齐…他这个毛头将军还是快点回到边境要好得多！”
“是，孩儿知晓，这就吩咐人去办。”
关上门出来，轶司臻不为人察觉地吐出一口气来，转身，看到常年侍奉父亲的婢女红袖正朝书房这边走来。
定定心神，便又厉起一张脸色。
“给公子请安。”
“嗯。”
红袖手中端着一盘药膳，老远便能闻见味道。
“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回公子，老爷昨日还夸奖这药膳功效厉害，日日爱不释手呢。”
“哦，原来如此。”轶司臻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侧了侧身子，给红袖让出条路，“那你快进去吧，别让父亲大人等久了。”
“是。”红袖行礼而入。
轶司臻抬头看了眼太阳，骄阳似烈火，终有日焚源。
离。
“静之”，轶司臻若有若无地擦过何静之的脸，轻声细语还似昨日，“我等着你。”
疯了…眼眶深处一阵湿湿痒痒，轶司臻离开他时带起一阵几乎感知不到的风。
—
“东西呢。”
庭院深处，假山隐藏起了男人一半的身姿，但听他的语气，这所谓的东西对他应该十分重要。
“公子，我们找了，没找到…”
“你确定。”
男人连多一个音调都不想用，侍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解释的语气急切，“我们找遍了何府，连那个丫头身上都搜过了，但就是未找到公子要的东西。”
“……”
片刻后一阵黑影闪过，飞上屋后消失不见。
被掩在假山后面的男人缓缓现身。
正是刚看完何静之的轶司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若无其事地转身步入了回廊。
廊边绿竹挺拔，人走在其间，风貌不相上下。
轶司臻一路行至书房门口，下人早早等候，见他来了忙打开房门。
进屋，雕画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后正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宰相大人，轶烨。
只见此人年过半百仍眉眼英俊，一头黑发更添飒爽，举手投足都是正气十足，丝毫不输年轻男子。
“父亲大人。”轶司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轶烨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道:“何家那二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轶司臻抬眼看了一下书案，思索着直起身道:“何家罪孽深重，圣上既然下旨处死了何必，想必对活着的何静之与何灵也不会手软。”
“圣上已经交给为父全权负责。”
心中一动，话中意思轶司臻便明白了。
“…何静之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不如让他在我手下，他自命清高，想必定会觉得屈辱万分，如此折磨，倒也不枉当年何必对您…”，顿了顿，“父亲大人您觉得呢？”
看着父亲有些审视的眼神，轶司臻反而直白地迎了上去，二人对视片刻，轶烨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同意了轶司臻的提议。
“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轶司臻低下头，做出一副乖巧的“悉听尊便”模样，反正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何灵，何灵怎样与他无关。
“那便把她卖入红楼，做个官妓。”
轶司臻一震，不禁震惊于轶烨的绝情。不过他也没心情顾虑，只是说到何灵便不得不提镇国公。
“是，只是父亲镇国公世子那边恐怕…”
“呵，此番若不是有我们相助，单凭他镇国公又怎么可能扳倒何家，温齐…他这个毛头将军还是快点回到边境要好得多！”
“是，孩儿知晓，这就吩咐人去办。”
关上门出来，轶司臻不为人察觉地吐出一口气来，转身，看到常年侍奉父亲的婢女红袖正朝书房这边走来。
定定心神，便又厉起一张脸色。
“给公子请安。”
“嗯。”
红袖手中端着一盘药膳，老远便能闻见味道。
“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回公子，老爷昨日还夸奖这药膳功效厉害，日日爱不释手呢。”
“哦，原来如此。”轶司臻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侧了侧身子，给红袖让出条路，“那你快进去吧，别让父亲大人等久了。”
“是。”红袖行礼而入。
轶司臻抬头看了眼太阳，骄阳似烈火，终有日焚源。
离。
“静之”，轶司臻若有若无地擦过何静之的脸，轻声细语还似昨日，“我等着你。”
疯了…眼眶深处一阵湿湿痒痒，轶司臻离开他时带起一阵几乎感知不到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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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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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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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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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轶司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轶烨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道:“何家那二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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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已经交给为父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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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之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不如让他在我手下，他自命清高，想必定会觉得屈辱万分，如此折磨，倒也不枉当年何必对您…”，顿了顿，“父亲大人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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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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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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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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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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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静之”，轶司臻若有若无地擦过何静之的脸，轻声细语还似昨日，“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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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呢。”
庭院深处，假山隐藏起了男人一半的身姿，但听他的语气，这所谓的东西对他应该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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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已经交给为父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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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之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不如让他在我手下，他自命清高，想必定会觉得屈辱万分，如此折磨，倒也不枉当年何必对您…”，顿了顿，“父亲大人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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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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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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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轶司臻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侧了侧身子，给红袖让出条路，“那你快进去吧，别让父亲大人等久了。”
“是。”红袖行礼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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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静之”，轶司臻若有若无地擦过何静之的脸，轻声细语还似昨日，“我等着你。”
疯了…眼眶深处一阵湿湿痒痒，轶司臻离开他时带起一阵几乎感知不到的风。
—
“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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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找了，没找到…”
“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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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轶司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轶烨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道:“何家那二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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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已经交给为父全权负责。”
心中一动，话中意思轶司臻便明白了。
“…何静之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不如让他在我手下，他自命清高，想必定会觉得屈辱万分，如此折磨，倒也不枉当年何必对您…”，顿了顿，“父亲大人您觉得呢？”
看着父亲有些审视的眼神，轶司臻反而直白地迎了上去，二人对视片刻，轶烨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同意了轶司臻的提议。
“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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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司臻一震，不禁震惊于轶烨的绝情。不过他也没心情顾虑，只是说到何灵便不得不提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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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公子请安。”
“嗯。”
红袖手中端着一盘药膳，老远便能闻见味道。
“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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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轶司臻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侧了侧身子，给红袖让出条路，“那你快进去吧，别让父亲大人等久了。”
“是。”红袖行礼而入。
轶司臻抬头看了眼太阳，骄阳似烈火，终有日焚源。
离。
“静之”，轶司臻若有若无地擦过何静之的脸，轻声细语还似昨日，“我等着你。”
疯了…眼眶深处一阵湿湿痒痒，轶司臻离开他时带起一阵几乎感知不到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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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呢。”
庭院深处，假山隐藏起了男人一半的身姿，但听他的语气，这所谓的东西对他应该十分重要。
“公子，我们找了，没找到…”
“你确定。”
男人连多一个音调都不想用，侍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解释的语气急切，“我们找遍了何府，连那个丫头身上都搜过了，但就是未找到公子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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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动，话中意思轶司臻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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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有些审视的眼神，轶司臻反而直白地迎了上去，二人对视片刻，轶烨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同意了轶司臻的提议。
“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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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把她卖入红楼，做个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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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孩儿知晓，这就吩咐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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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心神，便又厉起一张脸色。
“给公子请安。”
“嗯。”
红袖手中端着一盘药膳，老远便能闻见味道。
“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回公子，老爷昨日还夸奖这药膳功效厉害，日日爱不释手呢。”
“哦，原来如此。”轶司臻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侧了侧身子，给红袖让出条路，“那你快进去吧，别让父亲大人等久了。”
“是。”红袖行礼而入。
轶司臻抬头看了眼太阳，骄阳似烈火，终有日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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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若无其事地转身步入了回廊。
廊边绿竹挺拔，人走在其间，风貌不相上下。
轶司臻一路行至书房门口，下人早早等候，见他来了忙打开房门。
进屋，雕画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后正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宰相大人，轶烨。
只见此人年过半百仍眉眼英俊，一头黑发更添飒爽，举手投足都是正气十足，丝毫不输年轻男子。
“父亲大人。”轶司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轶烨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道:“何家那二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轶司臻抬眼看了一下书案，思索着直起身道:“何家罪孽深重，圣上既然下旨处死了何必，想必对活着的何静之与何灵也不会手软。”
“圣上已经交给为父全权负责。”
心中一动，话中意思轶司臻便明白了。
“…何静之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不如让他在我手下，他自命清高，想必定会觉得屈辱万分，如此折磨，倒也不枉当年何必对您…”，顿了顿，“父亲大人您觉得呢？”
看着父亲有些审视的眼神，轶司臻反而直白地迎了上去，二人对视片刻，轶烨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同意了轶司臻的提议。
“另一个呢？”
“何灵尚且年幼，司臻不知。”
“你倒是不隐瞒。”
轶司臻低下头，做出一副乖巧的“悉听尊便”模样，反正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何灵，何灵怎样与他无关。
“那便把她卖入红楼，做个官妓。”
轶司臻一震，不禁震惊于轶烨的绝情。不过他也没心情顾虑，只是说到何灵便不得不提镇国公。
“是，只是父亲镇国公世子那边恐怕…”
“呵，此番若不是有我们相助，单凭他镇国公又怎么可能扳倒何家，温齐…他这个毛头将军还是快点回到边境要好得多！”
“是，孩儿知晓，这就吩咐人去办。”
关上门出来，轶司臻不为人察觉地吐出一口气来，转身，看到常年侍奉父亲的婢女红袖正朝书房这边走来。
定定心神，便又厉起一张脸色。
“给公子请安。”
“嗯。”
红袖手中端着一盘药膳，老远便能闻见味道。
“父亲大人还吃着呢？”
“回公子，老爷昨日还夸奖这药膳功效厉害，日日爱不释手呢。”
“哦，原来如此。”轶司臻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侧了侧身子，给红袖让出条路，“那你快进去吧，别让父亲大人等久了。”
“是。”红袖行礼而入。
轶司臻抬头看了眼太阳，骄阳似烈火，终有日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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