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殊事先便想过，若是轶司臻回来他要如何面对。但谁都想不到，这场噩梦来得如此之快。
暴雨后的第三天，宰相府一众侍卫听命上了山，竟真如府中刚来的那个道士所言，在松露山某处找到了轶司臻。
他听前去的胡壹胡贰两人添油加醋的讲述，心头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肆虐。在房中候了半日，临近晚饭过后的傍晚时分，他等到了轶司臻的召见。
没拿剑，他去赴约。
路上正巧偶遇从轶司臻别院出来的红袖，二人打了个照面，皆是微愣。
“红袖姑娘。”他行了一礼，微微垂着眼，平静如水的面孔让红袖忍不住生出探究的心思。
“胡殊，好久不见了。”
“姑娘说笑了。”
胡殊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红袖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突然走近几步，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嘱咐道:“别忘了我提醒过你，就算公子大度不追究你，你今后也得提着心过日子。”
“别太得意忘形了。”
红袖眼神微厉，语气虽然平和，但警告的成分明显。审视的眼神令人极为不舒服。
胡殊眨眨眼，回她道:“姑娘说的，胡殊不懂。胡殊只是一心一意服侍公子罢了。”
红袖轻笑一声，似在嘲笑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她静静抬眸盯着胡殊。胡殊则直视前方，躲开了她的目光。
轻轻勾唇，她道:“胡殊，想想你是用什么换来今天的。”
天边夕阳惨红，像云浸入了浓厚的血色里被淘染过般。本该热切的暑意被一股忽起的风吹得四散，红袖的话像一根针，试图挑开他痊愈许久的伤痛。
用什么换来今天的？
胡殊侧目，双眼学着轶司臻那般露出凉薄至极的情愫，他这是被五十步笑百步了？
“红袖姑娘，又何必说他人。”他轻启双唇，声音浮在风里，“你是用什么换来今天的？”
红袖愣了愣，随即嘴角上扬，一抹笑容渐渐放大。互揭伤疤这事，她倒是忘了，他们两人都很擅长来着。正逢身前不远处又走过来两个丫鬟，红袖柔了神色，又变成那个贴心温柔的侍女红袖了。
她颔首低眉，施了一礼道:“那我先走了。”
胡殊:“……”
“快去吧，别让公子久等。”二人错身时，红袖轻飘飘留下一句。
忽略语气里的那几分幸灾乐祸，胡殊定了定心神，站在原地望着前方藏进一丛丛花草树木的别院，复杂难言。
过路的丫鬟同他行礼，他也没理。
……
三长两短，扣门声响起。
“进来。”沉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胡殊下意识动了动耳朵分辨，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真的回来了。
带着薄茧的手掌贴在房门上，只需轻轻一推，便能看到那张脸。时隔三个多月，一分一秒在这一刻突然加快起来。
胡殊愣着，手掌传不上力气。
那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又或者不是完全的熟悉，胡殊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
视线里落入一身墨白色的衣衫，正对的衣面上绣着几棵墨竹。
“想什么。”
声音萦绕着一股凉气，将发愣的他唤醒。视线一个上挑，眼里便闯入轶司臻的脸。
那一刻，胡殊承认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一双本该平静的眸子，乱成了一团解冻时分的潭水，仍由面前的人把碎石投入进来，给他吃惊。
“公子！”
胡殊猛得一挑眉，双手抱拳径直单膝跪了下去。心不知为何，跳得极快，似有人在身后追赶般让人难以喘气。
轶司臻垂眸，看着胡殊埋低的头，百无聊赖地将他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停落在他左耳垂的那颗痣上。
忽想起二人初见时，轶司臻捏着胡殊耳垂上的痣问他会不会对自己永远衷心。那时他可是问过了，胡殊也答应了。若是不能信守承诺，便要割了胡殊的耳朵来偿。
“公子，是属下失职。”
“哪里失职。”他戏谑地挑眉，显然明知故问。
胡殊愣了愣，头埋得更低，颤声回道:“是属下…没保护好公子。让公子…流落在外如此…之久。”
“遇见红袖了？”
轶司臻突然转变话题
，让胡殊呆了一瞬。提心吊胆几分，他迟疑回道:“…是。”
“说了什么。”
“…只打了个招呼。”
头顶未在传来任何询问的声音。
胡殊手掌生出冷汗。在轶司臻面前他总是低到尘埃里，卑微至极，或许这便是他生来要做奴才的原因。
何静之究竟是如何让他勇敢一次的呢。
勇敢到…向来习惯计算后果的他，头脑一热从影子里迈出了步。
身前的人挪了脚步转身，胡殊抬抬头，看到轶司臻进了屋。
“进来。”他的声音在走到檀木书桌前时落下来。
胡殊:“是。”
关门，然后习惯性插上门阀。
屋内连窗户都没开，本就昏暗，关门后更是透着如墨般压抑难挨的奇怪。胡殊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轶司臻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低着头，手攥紧，用偷溜的目光打量数月未见的人。
轶司臻的手抚过书桌边沿，慢悠悠走到书桌旁的剑架上。伸手又抚过剑柄，继而拿起放在长剑一边的鞭绳。
这是他来过无数次的房间，连装饰摆设都没有改变。几乎是一瞬间，胡殊便明白了轶司臻的意思。
没有犹豫，他“扑通”一声双膝沾地，跪得挺直。
轶司臻好似被他吓到了，放下鞭绳，转身对着他，“做什么？”
“属下失职，公子要如何惩罚，胡殊毫无怨言。”
轶司臻揣着明白装糊涂，走近了半蹲下身注视着他，胡殊躲闪着目光。
一丝不快从心里升腾而起，轶司臻厉厉神色，命令道:“看着我。”
内心有无尽的挣扎与纠结，但胡殊不敢犹豫，抬起眸子对向轶司臻。
——他的主人。
“胡殊…”轶司臻的眼睛比之前沉的更深，“我不需要骗子。”
他的眼神和出口的话压得胡殊喘不过气来。
“没人会开心养了这么多年的狗背叛他。”，“你、知晓？”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编织不出一句话。轶司臻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放任他而已。
胡殊垂下双眸，叫人看不到眼中的分毫情愫。是他太放肆了，做了这么多年衷心的狗，居然真的妄图从那处黑暗的影子里跳出来。
沉默着，在轶司臻的注目下，胡殊伸手将衣服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手腕一用力，衣服退到手臂处，半露胸膛。
“胡殊，罪大恶极，甘愿受罚。”
轶司臻直起身，昏暗的光线下目光滞留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结疤伤口，从胸口正中心位置往右下里延伸，藏进未脱的衣服里。
他记得，那是胡殊第一次不听话的时候，他留下的。武器就是身后这把长剑。那是个隆冬寒冷的日子。
雪地盛放了无数的梅花。
本以为他能学会，如何更能取悦主人一点。却不料，最后会因为何静之而把刀剑对向他。
“你那日救人，怕不怕。”
胡殊知道轶司臻问的是什么。正如他一直所反省的，怕，却下意识觉得要那么做。就是因为怕，所以才不愿看到何静之变的同自己一个模样。
“属下甘愿受罚！”
不回答？轶司臻哼笑一声，“好，那便遂了你的愿。”
“胡贰！”
一侧的屏风里，早候在里面的胡贰听到轶司臻的声音走了出来。他与胡殊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有些吃惊。
但他没有多看，朝着轶司臻行礼道:“公子。”
“你来动手。”
“…是。”
胡贰接过鞭绳，走到胡殊身后。紧接着便被他背上无数道泛青的痕迹和旧伤疤吓到。他们平日并未有什么危险的任务，因此也很少受伤。胡殊身上这些伤是哪里来的？？
不敢再多看，胡贰抓住鞭绳，沉了沉气，右手轻轻一挥，一道鞭落在胡殊背上。
“啪！”
不重，但胡殊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轶司臻:“用力！”
胡贰只好点了点头。有公子看着，他也不敢再放水，心里默默道了个歉，便加大的手中挥鞭的力度。
一声一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轶司臻坐在位置上看着，一言不发
。
空气里很快漂浮出一股血腥味。再看胡殊，额头上已然聚起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眉头皱得紧紧，牙齿紧咬唇肉，俊俏的脸因疼痛扭曲。
他努力想挺直身体，却又一次次在鞭子的抽弄下疲弯下来。此刻他就是躺在刀俎上的鱼肉，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这是他该受的。
一道一道，触目惊心，蜜色的背肌很快被抽出深色的血痕，鞭绳带起滴滴血珠。
……
整整五十鞭，一鞭不多，一鞭不少。
胡殊全受了。
“公子。”胡贰亦累出一身虚汗，他停下动作，拿着鞭绳向轶司臻请示。
轶司臻掀起眸子看了他二人一眼，见胡殊仍固执地挺着背跪在地上，站了起来。
几步走近，血腥味在鼻腔里散开。轶司臻皱着眉头，伸手捏住胡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安静的眼睛，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经历。
轶司臻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捏着他下巴的手转去抓住了他的耳垂。
摩挲。
胡殊身躯猛得一震，背后的痛才开始往心间里钻。
“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的。”
直起身，衣摆的风也是萧瑟的。
“带下去。”
“是！”胡贰赶紧上前两步把胡殊扶了起来。
喘了几口气，他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手臂牵连背后的鞭痕，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一样，疼得人冷汗不断。胡殊的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周身全裹着一层浓重的血气，怎么散都散不开。
二人慢慢离开房间。
快走出别院，胡贰拉着人停了下来，轻声道:“我背你。”
“不必。”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胡殊还在逞强，“我受得住。”
“胡殊…”
他摇了摇头，示意胡贰不要再说话。他现在每动一下、每回一句，都钻心的疼。
他得受着，他知道。
—
轶司臻深吸了口气，手指摸上发热的耳后。
胎记的地方莫名发热。
他转回身关好门，闭上眼感受那股极具冲劲的热气从耳朵后面开始涌向身体各处。脑海里想起满片满片的杜鹃花。
控制不住，他想山越。
若是他回到山洞中发现自己不在了，会找他吗。亦或再编个理由骗他。
他的心丢在山涧里，悬在铃铛上。
。
空气里很快漂浮出一股血腥味。再看胡殊，额头上已然聚起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眉头皱得紧紧，牙齿紧咬唇肉，俊俏的脸因疼痛扭曲。
他努力想挺直身体，却又一次次在鞭子的抽弄下疲弯下来。此刻他就是躺在刀俎上的鱼肉，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这是他该受的。
一道一道，触目惊心，蜜色的背肌很快被抽出深色的血痕，鞭绳带起滴滴血珠。
……
整整五十鞭，一鞭不多，一鞭不少。
胡殊全受了。
“公子。”胡贰亦累出一身虚汗，他停下动作，拿着鞭绳向轶司臻请示。
轶司臻掀起眸子看了他二人一眼，见胡殊仍固执地挺着背跪在地上，站了起来。
几步走近，血腥味在鼻腔里散开。轶司臻皱着眉头，伸手捏住胡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安静的眼睛，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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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
胡殊身躯猛得一震，背后的痛才开始往心间里钻。
“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的。”
直起身，衣摆的风也是萧瑟的。
“带下去。”
“是！”胡贰赶紧上前两步把胡殊扶了起来。
喘了几口气，他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手臂牵连背后的鞭痕，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一样，疼得人冷汗不断。胡殊的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周身全裹着一层浓重的血气，怎么散都散不开。
二人慢慢离开房间。
快走出别院，胡贰拉着人停了下来，轻声道:“我背你。”
“不必。”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胡殊还在逞强，“我受得住。”
“胡殊…”
他摇了摇头，示意胡贰不要再说话。他现在每动一下、每回一句，都钻心的疼。
他得受着，他知道。
—
轶司臻深吸了口气，手指摸上发热的耳后。
胎记的地方莫名发热。
他转回身关好门，闭上眼感受那股极具冲劲的热气从耳朵后面开始涌向身体各处。脑海里想起满片满片的杜鹃花。
控制不住，他想山越。
若是他回到山洞中发现自己不在了，会找他吗。亦或再编个理由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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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殊全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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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近，血腥味在鼻腔里散开。轶司臻皱着眉头，伸手捏住胡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安静的眼睛，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经历。
轶司臻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捏着他下巴的手转去抓住了他的耳垂。
摩挲。
胡殊身躯猛得一震，背后的痛才开始往心间里钻。
“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的。”
直起身，衣摆的风也是萧瑟的。
“带下去。”
“是！”胡贰赶紧上前两步把胡殊扶了起来。
喘了几口气，他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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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慢慢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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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胡殊还在逞强，“我受得住。”
“胡殊…”
他摇了摇头，示意胡贰不要再说话。他现在每动一下、每回一句，都钻心的疼。
他得受着，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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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司臻深吸了口气，手指摸上发热的耳后。
胎记的地方莫名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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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一道，触目惊心，蜜色的背肌很快被抽出深色的血痕，鞭绳带起滴滴血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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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殊全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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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近，血腥味在鼻腔里散开。轶司臻皱着眉头，伸手捏住胡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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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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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慢慢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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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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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丢在山涧里，悬在铃铛上。
。
空气里很快漂浮出一股血腥味。再看胡殊，额头上已然聚起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眉头皱得紧紧，牙齿紧咬唇肉，俊俏的脸因疼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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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胡殊还在逞强，“我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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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殊全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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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近，血腥味在鼻腔里散开。轶司臻皱着眉头，伸手捏住胡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安静的眼睛，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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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的。”
直起身，衣摆的风也是萧瑟的。
“带下去。”
“是！”胡贰赶紧上前两步把胡殊扶了起来。
喘了几口气，他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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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慢慢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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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胡殊还在逞强，“我受得住。”
“胡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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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殊全受了。
“公子。”胡贰亦累出一身虚汗，他停下动作，拿着鞭绳向轶司臻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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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近，血腥味在鼻腔里散开。轶司臻皱着眉头，伸手捏住胡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安静的眼睛，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经历。
轶司臻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捏着他下巴的手转去抓住了他的耳垂。
摩挲。
胡殊身躯猛得一震，背后的痛才开始往心间里钻。
“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的。”
直起身，衣摆的风也是萧瑟的。
“带下去。”
“是！”胡贰赶紧上前两步把胡殊扶了起来。
喘了几口气，他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手臂牵连背后的鞭痕，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一样，疼得人冷汗不断。胡殊的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周身全裹着一层浓重的血气，怎么散都散不开。
二人慢慢离开房间。
快走出别院，胡贰拉着人停了下来，轻声道:“我背你。”
“不必。”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胡殊还在逞强，“我受得住。”
“胡殊…”
他摇了摇头，示意胡贰不要再说话。他现在每动一下、每回一句，都钻心的疼。
他得受着，他知道。
—
轶司臻深吸了口气，手指摸上发热的耳后。
胎记的地方莫名发热。
他转回身关好门，闭上眼感受那股极具冲劲的热气从耳朵后面开始涌向身体各处。脑海里想起满片满片的杜鹃花。
控制不住，他想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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