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心动了一秒随即心如止水, 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优雅站起来，“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是豪门流落在外的千金, 这个梦只维持了一秒。”
这套模型价值五千万, 一千万就想从她手里拿走, 他在想屁吃。
“你做梦……”顾景寒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脸颊泛起薄红, “那再帮你谈几个代言？”
他不是军迷，只是自小听爷爷讲故事, 想尽自己的一份孝心。
以前爷爷最喜欢看军事和农业频道，每次看到新武器都会高兴好几天, 念叨着早有这些新武器就好了。
昨天他看了一天关于模型的讨论, 越看越觉得爷爷会喜欢。
“我这套模型有一个排, 三十个呢。”苏然边说便往外走，“你知道学霸博士的时间多紧张吗，一天一个也要一个月才做好。”
顾景寒：……
三十个代言, 确定不是狮子大开口？
看来她投资了电影后又没钱了……
苏然走出化妆室，操场上来了一群人, 正忙碌架设机器, 搭起简易的帐篷给群演换衣服。
这个剧组真的有点穷, 竟然舍不得花钱请警校的学生给他们当群演。
她溜达过去瞄了一眼，淡定离开。
偶像剧的男主角她没见过，长相还算可以，就是仪态有点差劲。驼背、含胸, 站姿松松散散, 一点警校生的精气神都没有。
苏然在操场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准备观摩他们怎么拍偶像剧。
剧组的工作人员，加上主演和群演才二十个人不到，记者请了十几个，这是拍戏？
“你们看到《迷城》剧组的人没有？”正在找角度拍主演的记问身边的同行。
“没看到，早上剧组的车子确实进来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估计是还没协调好。”
“有可能。我觉得任思远和经纪人简直是异想天开，就算遇到，也没法拍到他和苏然同框吧？”
苏然听到他们提起自己，耳朵瞬间支棱起来。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们拿钱办事就行。”
“希望我运气好点，能拍到苏然和他同框。”
苏然眯了眯眼，往操场那边看过去。
偶像剧的主演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准备下场跟群演打球，边上的导演到处瞄，就不像是正经要拍戏的样子。
她看得无趣，站起来若无其事离开。
回到化妆室外，霍时远的和助理刚到。
苏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手机正巧有电话进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扭头去一旁接通，“你好，我是苏然。”
系统说下次会把钱捐给航空航天大学，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为什么还打电话过来。
“苏然你好，你捐赠的又一笔资金一共三千万，我们已经收到。”校长心情很好，“我们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您说。”苏然弯起唇角，懒散倚着柱子看向操场，“不过我最近没什么时间，要下周中考开考前一天才有空。”
“是这样的，学生们就是想现场见见你。”校长笑起来，“听说你给学校捐了好多钱，一些实验得以继续进行，他们都想当面谢谢你。”
“那就中考前一天，不过我可能晚上才有空，他们不介意等一等吧？”苏然想起自己答应过两个弟弟，要带他们去见学霸的事，有点不好意思，“我今晚就要去外地拍戏，现在没法给您准确的时间。”
“没关系，你愿意过来就好。”校长再次跟她确认，“中考前一天是24号，到时候我再给你打。”
苏然答应下来，跟校长闲扯了两句开心挂断。
俩小孩绝对想不到，她说的学霸都来自哪里，到底有多厉害。
正准备回去，手机又有电话进来，这次还是座机号码。她抿了下唇，接通来电，“你好，我是苏然。”
“苏然你好，我是航空航天大学的校长。刚才我校收到来自你个人的一笔捐款，共有两千一百万。”对方非常客气，“我代表学校感谢你的捐赠，也想请问下你，是否需要我们配合媒体宣传。”
“不用不用，给你们捐钱只是希望你们能有更多的资金，让学生们好好做实验。”苏然笑起来，“如果可以，我希望有天出了成果，我可以过去观礼。”
“这个没有问题。”校长的语气瞬间放松，“我代表学校师生再次向你表达感谢。”
苏然笑着挂断电话，抬头就看到霍时远和顾景寒在看着自己。
她收起手机，大大方方对上他们的目光，“我脸上有东西？”
顾景寒：……
他其实什么都没听到，看到霍时远站着不动，以为是有什么事他也不动。
“成业跟我说了昨天的事。”霍时远唇角上扬，“什么时候学会劫富济贫的？”
他昨晚接到蔡成业电话。这小子在电话里说，苏然赢了高尔夫球比赛，还从他们手里拿走了几千万，是不是因为对赌输了，欠了大笔的钱。
谁能想到，她从蔡成业他们手里赚来的钱，都捐了出去。
“昨天刚学会的，他们给的太多了拿手里害怕。”苏然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你想做好事？”
霍时远：……
这一脸‘快点打钱’的表情，别以为他没看出来。
“时启他们25号中考，我正好还有综艺要录制，能不能提前请个假。”苏然见他没有要打钱的意思，顿时兴趣缺缺，“24号离组，25号晚上回。”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霍时远抬手看表，“过来签个合同。”
苏然仰起脸，才黯淡下去的眼神复又亮起来，“好啊。”
是给她送钱的合同更好。
霍时远/顾景寒：……
这变脸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返回化妆间，苏然翻开合同仔细看了一会，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份补充合同。《迷城》上映后，她除去三百万的片酬，还能享有5的票房分红。
原著中《迷城》是另外一个导演执导，虽然表现平平，在国庆档也抢了将近二十亿的票房。
霍时远亲自执导，赶得上国庆档，自己就能分到最少一个亿。
点亮第六个科技点不是难事，她还有《姐姐快跑》和四颗摇钱树呢。
“外面还有半个小时拍完，等记者都走了我们再拍。”霍时远收起合同递给孟良，目光落到苏然身上，“今天的几场戏全部是回忆杀，你自己和庄念夏年轻的时候都要拍，先对下你和景寒的戏。”
“嗯。”苏然宝贝收起自己的那份合同。
顾景寒：……
他……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挨打？
……
10点整，《迷城》剧组正式开拍校园戏份。
警校体能训练馆外站满了围观的学生，苏然和几个警校的男生在练拳击。一开始霍时远想让武替上，拍了两条发现不够真实，只好让学生们真的跟苏然打。
顾景寒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对戏的时候苏然没真的打到他，正式开拍难免擦枪走火。
她跟警校的学生打都有模有样，明显比他们还要强一点，她是人吗。
等到苏然和学生打完一场，他暗暗提了口气，和同学走进训练馆。
金梦在片中是李朗的小师妹，刚考进警察学院，李朗即将毕业路过训练馆看到她，发现她打的不错停下了脚步。
“师兄，你要不要跟金梦打一场。”坐在一旁休息的群演含笑开口，“她好厉害的，第一次训练就拿了第一。”
“打一场。”顾景寒点点头，转身去换衣服拿拳套。
苏然喝了口水，神色淡漠。
霍时远看着监视器里的苏然，不自觉扬起唇角。她的表现很稳，入戏后几乎看不出她自己的特质，俨然就是警校的学生。
这场戏一条过，转场去阶梯教室拍时，苏然被一群未来的警察围了起来。
有人问她在《极限逃离》中，怎么拿走时郁的身份牌，有人跟她合影。
苏然现场拿走提问同学的学生卡，微笑解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众学生：……
姐姐，你在警察面前表演小偷小摸真的好吗？
……
学校的戏份拍到下午5点结束，苏然回家收拾行李，顺便给时启和苏宜年留了字条，出发去机场。
剧组的其他人比她先到，大家聚在一起看着她，全都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
“你们憋的不难受？”苏然直觉是自己又因为奇奇怪怪的事，上了热搜。
“《乐想听》昨晚播出了最新的一期。”庄念夏笑得直不起腰，“很精彩。”
看到她穿着铠甲拿着唢呐出来，使劲吹仿佛出殡的曲子，他们全都笑疯了。
苏然真是个活宝。
“都是节目组的安排。”苏然放下背包，笑着坐下，“我就是配合一下，效果还不错。”
大家又笑起来。
顾景寒等大家笑够了，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请你喝奶茶，谈代言的事。
爷爷下个月做寿，三十个代言太多了，十个可以谈下来。
苏然收到消息，偏头跟庄念夏说了声，起身往外走。
顾景寒跟上去。
“要芝士葡萄，少糖。”苏然点完自己的单，又给庄念夏要了一杯茶饮，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吧，什么事。”
“我帮你联系了三个代言，两个一千万一年，一个一千五百万两年。”顾景寒压低嗓音，“三十个太多了，7月底之前帮你谈好十个，模型送我。”
十个代言，以她现在的身价，四舍五入差不多一亿代言费。
她自己就是老板，扣税后能有几千万，够她投资电影了。
“十五个最低。”苏然脸上浮起心痛的表情，“这可是博士学霸送我的礼物，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当一次好人。”
顾景寒：？
这是狮子开了两次大口好不好，见鬼的好人。
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花钱，就只是当介绍人而已。十五个就十五个，商业方面的人脉他有不少，她现在的热度大，自己也没漫天要价，品牌方很愿意签她。
打包好奶茶回去，苏然坐到庄念夏身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新一期《乐想听》剪掉了宋书意所有的镜头，她跟公司解约后就没了消息，粉丝也都散了。
零星几个帮她说话的，被网友喷的找不着北。
往下翻了翻，苏然看到还有自己的一条热搜，跟着自己名字一起出现的叫任思远，黛眉微蹙。
任思远？在原著中，这位也是促进顾景寒和林澜歌感情工具人。
他跟林澜歌同台过一次，之后就黏上了林澜歌，不是发消息慰问，就是故意放出很多他专门探班的照片，惹来顾景寒吃醋。
虽然但是……他怎么会盯上自己？
苏然用力吸了一口奶茶，点进热搜看内容。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早上在警校拍偶像剧的男主角。
他们连面都没正式见过，就……硬蹭？
这个热度可不能让他蹭，他的经纪人风格有点类似宋成，但是比宋成更过分。只要有热度，男的女的都炒cp。
黑红也是红。
一个只会炒作的人，是当不了摇钱树的，她可不费力气。
苏然咬着吸管，登录自己的微博直接任思远：单身勿cue。你是长得比闫跃好看还是比他流量大，连我的艺人都不如，我图你什么？图你会硬蹭，还是图你废，图你不要face？
这条微博发出去，闫跃第一时间转发：谢谢老板夸奖。
原本吃瓜看戏的网友瞬间沸腾。
【这个辟谣的速度真的爱了，任思远别不要脸，苏然上一个cp对象是顾景寒，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钥匙十块钱一把，你配几把？苏然工作室旗下不止有闫跃这个流量，还有楚文柏呢，颜值都比不过就硬蹭。】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并且说的都是事实。】
【苏然自己就是资本了，这种刚走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蹭之前居然不去看看她以前什么样？】
【还是熟悉的配方，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苏然以前蹭顾景寒热度的时候，没想过有天会反噬吧。】
【我觉得苏然没毛病啊，合作都没有过，就一起在同个地方拍戏就硬说两人疑似交往。那我和男神同在地球，是不是也疑似在交往。】
【企业级李姐。我不止跟男神同在地球，我们还同在一个国家，同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我说什么了吗。】
苏然翻了会评论，退出微博，继续喝奶茶。
骂她的确实少了很多，等第二次升级人气就能换成贡献点，速度一定会越来越快。
一百亿，她一定可以完成的。
……
从京市飞往丹山的飞机晚上8点落到丹山机场，剧组换乘大巴，开了半夜才到边境源山县。
所有人囫囵睡了几个小时，7点准时集合，吃过早餐先去烈士陵园献花。
苏然上了大巴，拿出手机解锁打开app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抽奖机会一次，是否现在就抽奖。
她手指动了动，选择保存抽奖机会。
这次要在源山拍一个半月，万一抽出来什么有时间限制的奖励，她来不及完成就太可惜了。
退出app，傅真打来电话。
苏然看了眼戴着耳机闭目养神的顾景寒，愉悦接通，“真姐。”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傅真明显藏不住笑，“二选一。”
“爱说不说。”苏然不上当。
“好消息是顾景寒帮你谈的三个代言，刚刚签完合同，财务下午打预付款，广告公司安排后开始拍摄。”傅真笑起来，“坏消息是，你外公失踪了，他姓徐。”
《琴声》的作者？苏然来不及高兴，一下子坐直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徐老失踪，电话应该打到他儿子那去，为什么给自己打。
“电话是霖市第一医院打来的，我也不了解情况，你有他家属的联系方式吧。”傅真收起笑意，“我听小护士说的蛮严重，老先生偷偷跑的，没欠医药费她们也不好报警。”
“我马上联系他的家人。”苏然挂断电话，转头给徐老的儿子打过去。
上次在霖市，霍时远给了她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徐老的儿子语气焦急，“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苏然，照顾您父亲的护士给我打电话，我想请问下您找到他了没有。”苏然抬手遮住嘴，压低了嗓音，“他身体没问题吧。”
“原来是你呀，他自己去了源山，我在机场了，谢谢你上次救了他。”男人放松下来，“他不会有事的。”
苏然悬着的心放下，结束通话给霍时远发消息：徐老在源山，你知道他有可能去哪吗？
到底是自己救回来的人，她真不希望老先生出事。
霍时远很快回复过来：墓园。
苏然退出窗口，再次打开app进入签到页。
她昨天签到领到的任务，好像是要去墓园？找到已保存的任务内容点开——
到源山墓园，弹奏一曲《醉渔唱晚》，可获得《碧霄》女主片约。
《碧霄》是潜龙影业接档贺岁片，在清明节推出的神话电影，取材《封神榜》。
系统估计不知道，自己怎么薅萧博为羊毛的？
苏然恍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忍不住戳系统：那个……我能不能问下，完成签到任务，是不是一定能拿到片约，并且不会被换掉。
她跟萧博为之间的仇怨可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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