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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根铁柱


颜茵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今夜贺沉绛没有来她房中,这让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明明今夜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但颜茵却依旧睡得不安稳。

她做了一宿的噩梦。

一会儿梦到贺沉绛让她穿上轻薄的纱衣到大厅中献舞。

一会儿又梦到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但肥头大耳的商贾看上她,争相要讨她回去当第十八房小妾。而坐在主位之上的贺沉绛勾着嘴角看戏,等差不多了,才大手一挥的把她送出去。

一宿噩梦连连,翌日醒来,颜茵的枕头哭湿了,人也蔫蔫的。

“这果然不是睡安稳觉的地方”揪了揪被子,颜茵再次坚定了跑路的决心。

必须跑,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落得跟梦里一个下场!

不过想要逃跑,首先必须摸清楚这宅子的路线。所以在用过早膳后,颜茵决定去逛逛。

“不穿这件。珍珠,那条素色褶裙呢?今儿我穿那一身便成。”颜茵一看珍珠手上的华丽衣裳就头疼。

珍珠看看颜茵,又看看手上那件红棉绫凤仙裙,很是不解,“夫人,这是刚从金玉阁送来的衣裳。”

金玉阁啊!

那里随便一件衣裳都是普通人家一年花销的用度,甚至还不止呢。

而且每款衣裳只有一件,若是被人订了去,有银子还未必能买着呢!

颜茵当然知道这身衣服好看,以前还在家时,她特别喜欢这一类的衣裳。

但现在不了,正因为好看,她才不想穿。

“你听我说就成,我要那件素色褶裙。”她声音糯糯的,像是参了蜜糖,说着话像撒娇。

珍珠不由软下语气,“可是夫人,旧的衣服已全部清掉了,今儿的柜子里只余下金玉阁的衣裳。”

颜茵错愕,“何时清掉的?”

珍珠如实答:“就昨天,新衣裳送来后不久,那边的丫鬟顺便清走了旧衣裳。”

颜茵搅了搅细细的手指,实在想不到其它法子,“那好吧,但头饰不要太多,我不喜欢”

珍珠拿她没办法,只能将先前拿出的几样首饰挑了些放回去。

穿衣,挽发,为颜茵打理好后,珍珠眼中有惊艳化开。

棉红这个颜色异常挑人,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只要是气质或容貌稍逊一些,便容易被这抹红色压着,沦为陪衬。

然而颜茵却相当适合,在这抹红下,少女的纯与欲矛盾又完美的交织,端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腰封束起杨柳腰,细细一把,而往上的曲线却相当惊人,沟壑分明,发育的比年长少女几岁的妇人都长得好。

衣上绣着的凤仙花有小部分半隐,随着走动金丝线图纹浮现,拼出刹那绽放的完整凤仙。

珍珠不由夸赞,“夫人真真好看,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1

颜茵扁了扁嘴,实在高兴不起来,“走吧,我们出去逛逛。”

珍珠喜上眉梢,以为颜茵终于想通了。

妾本身就是倚靠主子爷的恩宠活的,这要是不争不抢,说不准哪天就被忘在身后了。

对于颜茵的改变,珍珠很是欣喜。

毕竟只有夫人过得好,她才能跟着好。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每一处都造得极为大气,大抵扬州的地价没京城来得贵,颜茵惊觉这府邸的面积比颜家还大上不少。

颜茵逛到脚都软了,都没能看见侧门,她一心寻路,却不知晓先前那一路吸引了众多目光。

惊艳的,艳羡的,赞叹的,妒忌的

当初贺沉绛把人抱回来时,直达院里,且他本身气场强,鲜少人敢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后来颜茵虽说是被唤去膳厅作陪,但那也不算一般下人能进去的。

故而“主子爷带回一位绝代美人”的消息,虽传遍了偌大的府邸,却有相当一部分人没真正见过颜茵。

所有“言不符实”、“传言过盛”的悄悄话,都随着颜茵这次在府邸中走动轰然破碎。

她确实太美了。

难得的是气质还很矜贵,像是用无数金玉白银养出来的富贵花,艳而不俗。

质疑没了,但邀宠的声音迅速高涨。

贺沉绛一回府,岳河便迎上去,低声耳语了数句。

府中的风吹草动尽在掌控中,其中自然包括颜茵的“邀宠”。

身形伟岸的男人眸光微闪,片刻后沉声说:“由着她,不必理会,也不必约束。”

她爱逛便逛,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止步于此。

岳河欲言又止,表情复杂。

花这么一大笔银子把人买回来,而且对方还是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爷却不理会,难道

隐晦地目光迅速往下一瞥,扫过面前主子的下身,岳河眸底有担忧划过。

贺沉绛敏锐的转头,“有话就直说,别捏着藏着。”

岳河哪里敢说,于是将忧虑压下,僵硬地摇摇头。

贺沉绛见状,便不管他了,径直往前走。

听闻那人在府中四处走动,贺沉绛很清楚自己心里并非无波无澜。

但成大事者,如何能被美色阻碍了脚步?

不过贺沉绛转念一想,对方邀宠多半是想日子过得好些。

他虽不过去,但可以让人送些东西到她屋里,如此一来,她想必会安分些。

于是等颜茵在外面逛了好久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不少东西。

颜茵:“???”

镶嵌着宝石的首饰匣子,细口宽肚的青花瓷,造型别致的茶具,打磨得异常平整光滑的宝石铜镜等等。

大大小小的物件不少,把颜茵的屋子占了小一半儿,无一不精美。

颜茵错愕,“琥珀,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琥珀没跟随颜茵出去逛,她自然是知道的,“夫人,这是主院送来的。”

主院,也就是贺沉绛住的院子。

琥珀心情复杂。

她本以为这位从花楼来的夫人不过尔尔,哪怕得爷喜欢,也断不可能越过红叶夫人。

但她打听清楚了,这流水般的赏赐只有这里有,连跟着爷远道而来的红叶夫人都没有呢!

琥珀隐隐忧心,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站错位置了。

或许,那位看似极为稳当的爷,其实也不是那么拧得清。什么花不花楼的,人家说不准根本不在乎。

这般一想,琥珀不由生出几分悔意。

她太着急了。

贺沉绛本以为只让人送了东西到那人屋子里,对方就会安安分分的。

无论是现实中的眼前,亦或是他的梦里,少女都不会来打扰他。

然而这天晚上,明明白日里没有犯过头疾,贺沉绛却依旧做梦了。

自那日后,梦中的女子有了清晰的面容。

今夜的梦中,少女娇媚到了极点,一改先前的距离感,缠着梦中的他要画眉。

她的眉眼明明生得极好看,不需要多修饰,却还是故意将眉笔塞到他手中。

而他弯唇一笑,居然拿过眉笔在少女额上坏心眼地写了个‘王’字。

少女瞪圆了狐狸眸子,呆滞几息后,装作老虎模样,故作凶狠的扑向他。

两人相拥。

今夜的梦,没有心如绞割的痛,也没有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只有一阵沁人心脾的甜。

甜而不腻,让贺沉绛想起了儿时吃过的奶糖糕。

梦醒过后,睡在床榻上的高大男人睁着眼,看着上方的罗帐,久久没有睡意。

胸膛里涨涨的,暖暖的,贺沉绛忽然很想去看一看她。

但这个念头刚冒起,贺沉绛又想起不久前自己信誓旦旦决定与对方划清界限,以及前天晚上,对方指责他厚颜无耻的情景。

贺沉绛靠在床头眉头紧锁。

他已经食言过一次,莫要再让那人瞧不起。

罢了

颜茵昨夜噩梦连连,今夜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身在的府邸大得惊人,仿佛无穷无尽,如何也寻不到出府的路,要困住她一辈子。

太吓人了。

颜茵直接被吓醒。

如今是夏日,虽然夜间稍凉快些,但大抵是珍珠只开了一侧的窗户,房中闷闷的。

从梦中醒来后,颜茵闷出了一身香汗,热热的,她想出开另一扇窗户。

窗户在不远,也就几步路的距离罢了,故而颜茵也没想着喊歇在外面的丫鬟。

她想开窗的同时,顺带在窗边吹吹风。

等凉快些再回去睡。

想着只在房中走动,而且夜深人静,外面不会有别人,颜茵穿着件绯红小肚兜,外面裹了张薄被便跑下了榻。

她要开的那扇窗户在内间小拱门侧,就当在颜茵下了榻往前走两步时,她忽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那声响好像是鳞片在地上划过的声音,颜茵自小耳力过人,自觉不会听错。

房内有两扇窗户,一开一阖,颜茵僵硬地扭头,看向那扇打开的雕花窗。

天上月华倾泻,浅浅的落窗沿上,有一片小光影溜入房中,清清冷冷的映在地上。

然而在屋内那一小片月华里,颜茵看见了一条细长的尾巴。

颜茵很清楚自己没看错,也不是睡懵了,那确实是一条细长尾巴。

会动的长尾巴!!

月光洒于长尾上,在其上折射出森冷的芒。

那一瞬间,颜茵感觉浑身血液仿佛被冻结,连呼吸都下意识屏起来了。

而她也是这时才知晓,当恐惧达到某种程度,是连尖叫都不能。

跑!

只想跑!

当下颜茵连吸气都顾不上,直接往外跑。

但跑的太着急,身上裹着锦被,还没跑两步,颜茵一个不慎被锦被绊到了脚,径自往前摔。

就当颜茵以为她会倒霉的摔在地上时,她跌入一具结实的胸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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