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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根铁柱


小二不敢隐瞒, “她上了五楼的包厢,那包厢在尽头,名为‘绿水青山’, 包厢士人姓周。”

包厢名字,绿水青山。

听到这里, 岳河神情扭曲, 有一种想原地消失的冲动。

绿水?

青山?

都是绿色的??

夫人出来私会旧情人还不算, 竟还如此猖狂的选了这样名字的包厢!

这简直是完全不将爷放在眼里!!

而且姓周的?

京城里姓周的权贵, 好像就几家,到底是哪家这般的大胆, 竟敢给爷戴绿帽子。

这一刻的岳河无比后悔,简直毁到肠子都绿了,他就不应该为了偷懒而选择跟在夫人身边。

等爷处理完夫人,下一个要处理的会不会是见证了这一切的他

惨。

聚贤庄五楼。

颜茵走到包厢前,迫不及待的抬手敲门。

“进。”

熟悉的温和男音传来,让颜茵险些落下泪来。

顾不上其他, 颜茵迅速推门入内。

时隔六十多天,两个多月的时间, 颜茵终于见到亲人了。

这一见, 恍若隔世。

她的兄长依旧穿着他喜爱的青衣,却瘦了许多,衣裳穿在他身上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颜茵眼泪当即落下, “阿兄!!”

颜游风偏见颜茵时,愣住片刻。

不远处的女孩儿裹得太严实了, 只露出一双眼。但对上那双狐狸眼,又听她喊自己喊阿兄,颜游风哪能认不出来。

颜游风连忙走过去, 接住扑入他怀中的少女,“小妹你何时回京的?怎就回来了?可是你二姐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当初他听到风声,立马安排幺妹出城,让她去洛阳寻已出嫁的二妹。

但前些天周肆却告诉他,小妹回京了!

如今父亲尚在狱中,他又倘若小妹没个好去处,那该如何是好?

女孩儿的金豆豆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把颜游风胸前的衣裳都打湿了一小片。

颜茵揪着兄长的衣袍,一边哭一边说:“阿兄,我好想你!”

颜游风又如何不是,家中遭逢巨变,他最忧心的就是这个幺妹了。

幺妹还未嫁人,在京中又是有名的好颜色,往日多少权贵子弟偷偷向他打听她的消息。而且与大妹妹不同,颜游风十分清楚自家幺妹脑瓜子有时候转不过来。

说白了就是好哄,容易被人骗了去。

颜游风轻轻拍了拍颜茵的背,“不哭了,再哭都成小花猫了。”

哭了一会儿,颜茵把头上的毡帽与面纱取下,“阿兄,我听闻你与平乐郡士成亲了,这怎么回事?”

颜游风僵住,他想别开眼,但又见颜茵面上与颈脖处的红斑,最后又无奈又心疼的说:“小妹你又吃桃子了?从小到大都这般馋嘴”

“阿兄!”颜茵看出来了,她阿兄在转移话题。

兄妹俩沉默的对视了片刻。

鼓了鼓腮帮子,颜茵说,“阿兄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阿兄一个问题,如此反复。”

颜游风眉心微动。

他生得温润,哪怕这段时间消瘦得厉害,依旧眉目如画,仿佛是浸在清泉中的羊脂玉,也似诗人口中吟咏的文雅诗歌,没有刺人的棱角。

颜游风思索半晌点头,“好,那我先问,你二姐怎么把你送回京城了?”

颜茵绞了绞手指,小声说:“我、我没能去洛阳。”

颜游风大惊,“你没去洛阳?那这些天小妹你身在何处?”

颜茵却说:“轮到我问了,阿兄怎么与平乐郡士成亲了?”

颜游风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颜茵拉了拉颜游风的袖子,“那就长话短说嘛。”

颜游风垂下眼眸,“我与郡士有协约,我与她成亲,她帮我洗脱我们家的冤名,以及派人照看尚在大理寺的父亲。”

话音一转,颜游风问:“你说你没去洛阳,那这两个多月你与谁一起?”

在周肆给他递消息之前,他很确定小妹不在京中,因为不少人来这里旁敲侧击过小妹的消息,其中不乏一些京中很有权力的世家公子。

如若小妹还在京城,以对方的能耐不大可能寻不出人。

颜茵目光有些飘忽,语气轻了八个度,“谢不归。”

颜游风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男人??”

这可不像女人的名字,而且“谢”是国姓,颜游风一听这个名字,立马在几个皇子里找人。

但思来想去,已经在镇国将军府住了一些时日、且没怎么与外界交流的颜游风,根本对不上号。

不是皇室?

但京中姓谢的权贵,掰手指算算,好像就两三家

今上上位时,把兄弟都送到阎王殿报到了,至于一些叔伯倒也还在京中,但据颜游风所知,里面并没有“谢不归”这号人物。

颜茵瞧着颜游风神色变换过一轮,心里越发没底。

这才到哪儿呀,阿兄就这样了,要是被他知道她与谢不归同榻睡过

颜茵感觉很惆怅。

颜茵低声问:“阿兄,你后悔么?”

颜游风暂且回了神,“父亲身子骨这些年有些不好了,大理寺那等地方倘若无人照看他,他怕是受不住。我既是与平乐有了协约,便没有后悔一说。一边用着她家的权势,一边唾弃对方,这并非君子所为。平乐出身于将门,性子自然刚烈些,不过她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说这些话时,颜游风眉目清朗平静。

他回答完后,面色一正,沉思片刻才问出下一个问题,“小妹,你与那个谢不归是如何认识的?”

颜茵心里咯噔一下。

包厢来五楼,上一楼的时候,谢沉绛步伐如常,但等上到二楼,他的脚步变慢了。

谢沉绛想,待会儿抓到人,一定把那奸'夫杀了,把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按在榻上好好收拾一顿。

等上到三楼时,他的上楼速度再次慢了一半。

这时候谢沉绛想,如果如果待会她的解释让他还能接受,那他可以不对她那么凶。

磨磨蹭蹭到四楼的时候,谢沉绛又想。

算了,只要她肯完全与对方断了,此事可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全当是她少不更事

走到五楼的楼梯口,谢沉绛停顿片刻,一张俊脸面如沉墨,把一旁的岳河看得心惊肉跳。

爷何时这般犹豫与优柔寡断过?据他所知还真没有了,就现在这一次。

谢沉绛敛眸,继续往前。

青山绿水的包厢在走廊左侧的尽头,从楼梯口到那里也就十来步的距离,但谢沉绛时而觉得这段路太长,时而觉得这段路过短。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他脑中冲撞,似乎成了兵戎相见的两把长刀,每一次交击都搅得他鲜血淋漓。

“爷,到了。”旁边的岳河开口提醒。

面前房门紧闭着,谢沉绛抬手,在接触到房门时,手掌一顿,改推为敲门。

一旁的岳河像活吞了一只苍蝇。

来抓'奸居然敲门?

爷今天是怎么了?该不会真被夫人气疯了吧。

“谁?”

当里面响起女孩儿微软的声音,谢沉绛最后一丝侥幸湮灭。

她真在里面。

“是明德吗?”一道温和的男音紧随而来。

这一道男音,让谢沉绛脑中那根紧绷拉直、几近绷成钢丝的神经呯的一声断了。

二话不说,谢沉绛直接将包厢门推开。

酒楼不同于客栈,这里的包厢是不能上锁的,故而如今谢沉绛用力一推,精致的雕花房门便开了。

房中的什么摆设,什么布置,此时通通都入不了谢沉绛的眼,他第一眼能瞧见的只有颜茵。

她头上毡帽摘了,面上的面纱也除了,露出一张还长着红斑的巴掌小脸。

眼睛红通通的,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谢沉绛眸光骤沉。

她哭过。

眸光刀子似的转向旁边,只见她身旁站在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的模样看着还算俊俏,就是太瘦了,衣服都显得有些空。

面上阴沉,谢沉绛却又酸涩又刺痛,一颗心像是到煮沸的醋里滚过一遭。

这瘦里吧唧的男人有什么好?跟只白斩鸡似的,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能背她走一程山路么!

定睛再看,谢沉绛发现那个男人的胸口衣裳有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那一瞬间,谢沉绛脑子嗡地一声响。

至于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全然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毕竟上一次谢沉绛与颜游风在朝中相见,那还是大半年前的事。

后来他去了扬州,那更不可能与颜游风碰面了,且颜游风如今瘦得几乎脱相,他没能认出人来。

颜游风看到谢沉绛那一刻,反应其实跟谢沉绛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啦,宝贝明天见 ⊙w⊙

至于你们说的太短的问题,呜呜呜,铁柱不擅长古言,想快都快不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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